武闷闷地:“……哦。”
楚珣忍不住啰嗦几句:“我不是心疼小汤包。咱们异乡异地,不是自家地盘,凡事谨慎,别节外生枝。姓汤的毕竟有名有姓盛基的少爷,他真出了事儿咱们能甩脱干系?这种情况能躲则躲,别逞一时意气,明白吗?”
楚珣用手指一戳这人鼻子,霍传武随着他的力道慢慢后仰,默默屈服了,脸上突现两块羞惭的砖红色。
传武眼底光芒闪烁不定,黑暗中盯着楚珣。楚珣肤色很白,在小黑屋里都能反出光泽,脖颈上一块细嫩的皮肤,让他拼命压抑想要在那地儿咬上一口的渴望。也就一瞬间的冲动,传武眼眶发红,脱口而出:“那你,以后能不能不‘那样’?”
楚珣一愣,默然……
两人默默对视,有些话点到为止,心知肚明。
楚珣慢慢说道:“二武,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信不信我?”
霍传武不答,脸扭向一边。他信任小珣,但是接受起来霍爷有严重障碍。
楚珣眼眶也发红,也难受,他难道不怕二武生他的气?可他自认这些年对霍传武他没有歉疚。任务是任务,感情是感情,二武这些年清苦,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二爷这些年难道逍遥自在了?二爷出任务有哪一次真正fēng_liú快活了吗?唯一一次酒后作乱,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二爷心里盛过别人?你还吃什么醋呢?
自个儿活了二十七岁,说起来连初吻都还没给过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我都不敢告诉我那俩发小,我没跟人亲过嘴儿呢,我亲谁啊,谁啊?
楚珣撅着嘴,冷然道:“我这些年,一个人,我身边没有别人。执行任务,有话回去谈。”
霍传武:“……”
霍传武自己也承认,对汤家皓下手太重。汤少对他们的任务没太大威胁,纯粹是个搅局的,自己那时就是……犯酸吃味儿了。
他脑海里止不住回荡昨晚站在洗手间外听到的只言片语。汤家皓与林俊确实不一样。汤少是目标任务,而林哥是小珣的“朋友”。十几年互相不在眼前,天各一方,楚珣身边必然有这样那样的“朋友”。他的小珣这么好看,性格讨人爱,浑身上下都热乎乎暖洋洋的,谁不喜欢?
只可惜这十几年守护在楚珣身边,为他出生入死、为他浴血搏命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两人之间错过十几年时光,这张老脸不可能再嫩回去,不可能把十五年重来、让小珣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他直到今天才清晰尖锐地感受到心脏某处被深深刺痛的滋味,痛感从针尖伤口处缓缓满眼,遍布心房肺腑之间。他时不时回味缅北红河镇木板楼的小床上,楚珣将他压在身下,硬挺着楔入他的身体,侵犯他占有他,让他也坚硬勃起,鲜血淋漓地交融,这幅画面转眼之间换成楚珣把林俊压在身下……他接受不了,他难受。
霍传武是个把一肚子话都憋在心里的人,葫芦嘴儿一堵,啥心事儿都不往外倒;对楚珣他也不说。
然而,了解是一回事,心甘情愿接受可就是另一回事。他是个从心理到生理都极正常的男人,货真价实的爷们儿。是男人对感情都有占有欲,而这种yù_wàng随着旧日时光少年的回忆抽丝剥茧般重现而愈加强烈,与日俱增,一天又一天,开始慢慢啃噬他的感官知觉与耐受力……
第五十五章 天罗地网
楚珣他们这趟回家路程十分不顺,事实上,他们的飞机行程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既定轨道。
当天中午国际航班,不巧天公作恙,北京机场一场大雾导致停机坪事故,国际航线起落场临时关闭数小时,北美至北京的航班全部被延后。
航站楼内人山人海,滞留等待的旅客拖着大件大件行李,焦急愤怒地与地勤人员交涉、拉扯。更多的人席地而坐,场面十分混乱。
这场大雾来得棘手。几个人滞留在洛杉矶这个随时可能出现意外险情的地方,迫使楚珣面临一个即刻的抉择,是原地等待航线恢复,还是改变回程路线离开这里?
楚珣阖眼想了一会儿,睁开眼平静地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林俊:“改变行程?”
楚珣:“夜长梦多,绝不能在洛杉矶过夜。”
“汤家皓那傻孩子,可能被抓进警局,还不知道随身带的钱够不够付保释金。我怕他在州警面前胡说八道,把中情局的人招来。”
林俊:“我们去哪?”
楚珣扫过头顶的电子时刻表公告牌:“找最快起飞的一趟航班,离开美国。”
“去香港。”
“香港毕竟我们的地盘,比这里安稳很多。”
楚珣选择最快一趟去香港的航班,改变路线,让潜在的对手措手不及。
该航空公司老总是他生意伙伴,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容易就从朋友那里走内部途径直接弄到机舱位置。
飞机离开美国境内,平稳地行驶在太平洋上空,云层下面铺展着深蓝色浩瀚的大洋,楚珣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
楚珣和林俊并排坐头等舱位置,霍传武仍然坐外面的经济舱。
楚珣舒服地后仰,用小枕头歪靠着舷窗,两只脚叠翘着。他全程不用睁眼,林俊一如既往照料他的旅行。
空姐悄悄走过来,用手示意戴眼罩打瞌睡的楚公子:“那位先生……”
林俊说:“他要橙汁,一份水果,一份黄油牛角包。”
空姐走了,楚珣一掀眼罩,眯出一只眼,对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