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自己喜欢自己开心还不够,还要得到认同感,这可能是一种j-i,ng神抱团?
赵宁瞄了一眼姑娘手里的人偶娃娃,发誓他调动了毕生的想象力以及转维度还原技术,还是只能将它和小朋友看的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对上号。
辨认这样的五官,能和真人对上的,大抵靠爱。
而能和相貌相似的路人对上的,除了爱,大概还要有某些与众不同的大脑构造。
“我没有看过那个电视剧也不知道男主是谁,快回家吃饭去吧。”吃饭成了赵宁此刻的某种执念,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妈的好饿。
但人家小姑娘还没有走开的意思,赵宁说什么也不能不管不顾,只好站在原地静待下文。
“我刚刚在别墅区那边的公交站台看到你在踢东西玩,简直就和言景上次参加户外运动节目拍的视频一样呢,太帅了。请问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趣了?赵宁被这无忌的童言逗乐了,完全没有私下幼稚小动作被人抓包的窘迫感。原本对小姑娘的第一印象就不错,再加上是可爱的小白的同学,于是耐着性子哄着她。
“嗯,有了。”
回答完才发现似乎几个小时前刚刚跟别人讨论过诸如此类的个人问题,顺便又想起了楼下赵阿姨几乎是见一次提一次的相亲。不明白这接二连三的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是否是单身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言景说他喜欢有才华有孝心的女孩子,你呢?你喜欢的人什么样啊?”
青春期的孩子对异性和性都有着该时间段特殊的心理,虽然自己的青春期过得比较浑基本可用喂了狗三个字概括,但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在年轻人乃至孩子心中,感情或许会被夸大化神圣化甚至妖魔化,但这份好奇合情合理。
就赵宁而言,这些所谓的‘喜欢’甚至‘爱’都只是人生必经的一个阶段和一个必要组成成分,因为你总要学会如何去与一个和你即没有血脉亲缘又没有深厚友谊的人建立起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学会怎么和他/她相处。这个人不是至亲也非挚友,但是对你而言同样意义重大,不可或缺。矫情点说,就是学会如何去爱人与被爱。
没觉得这种问题被一个小姑娘问起有超纲的嫌疑,同样的对话,小花朵就比季远要让他没防备得多。
“一个普通人,有点呆。”
不是我喜欢怎样的人,而是我喜欢的人碰巧是这个样子。
“啊?那有什么好?你怎么跟她在一起的啊?”估计是对偶像的向往投影到现实中的路人身上,距离感突然转变成了毫无顾忌的随心所欲,好奇心横冲直撞溢于言表。
“好了,下次再告诉你,赶紧回吧。”
“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小姑娘涨红着白净的脸,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知道触及了赵宁心里哪个柔软点,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和温和应对着她。不过是一个对偶像狂烈向往的青春期小姑娘罢了,赵宁在心里这么想。
也许世人常见的想将自己的情感公之于众的分享炫耀心理作祟,赵宁居然很努力地满足着姑娘的好奇心。“没有别人想跟我在一起,只有他愿意,就这样。”停顿了一秒之后,觉得这么说容易引起严重偏离现实的猜想,又加了句:“我挺高兴的。”
姑娘神情充分显示了‘你在骗小孩子,我不相信’,赵宁就只好你爱信不信了。
看样子是念书的生活太乏味,想在赵宁身上找个现实版的青春疼痛来调剂调剂的小姑娘显然没有得到预先的设想难免失落,赵宁倒是很想笑,心想难道你偶像演了男一号,你就觉得凡是和他有共同点的都得是男主角?
现实中哪来这么多旷世绝恋生死相随,个人的故事也都只能可能体会。幸与不幸,顺遂或苦难,都只能自我承担。
小花朵不知道是单纯没得到想要的情节失望,还是有替赵宁觉得不值可惜的成分在里面,或者兼其两者,总之是不甚满意。却也明白过犹不及见好就收的道理,看赵宁实在没法再跟她闲聊了,也很礼貌地说了再见,拿着娃娃回去了。
倒是临走前把自己的姓名和所在学校粗略报了一下,赵宁没多想,反正标签就是‘小白同学’,知不知道得这么详细还真没差。
想到要拎着手里的东西走整整一站路,而且太阳还没彻底偃旗息鼓,不禁悲从中来生无可恋。
一脚深一脚浅的一步步挪到家,进门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口渴都懒得去倒杯水喝,有汽水喝也懒得爬起来取。
客厅天花板上有个积灰深厚的电风扇,开到最大档的风里也很是勉强。但赵宁还是习惯性开门时顺手一起开开,哪怕当个心里安慰也能凉快点。
万恶的夏天,除了西瓜冰汽水等为数不多的几项,真的再难找出别的讨喜之处。
瘫到实在瘫不下去,加之卷土重来的饥饿感,赵宁才半死不活地强行将自己跟沙发分离。
要是能一动不动躺到地球毁灭就爽爆了,不用吃喝更不用干活挣钱,这才是人生的最高追求。赵宁知道自己懒起来真的是恨不得原地融化的那种,但对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任何正常人都能分清现实和幻想的差距。
去厨房随便弄了点东西胡乱吃了两口塞了塞肚子,赵宁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瘫着。
不管了,待会让那谁谁谁回来做晚饭,妈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