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华松了一口气,一直这样好好说话多好!
把床上的人盖好,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季灼摸摸人的脸,语气里散发着一种李太白都害怕的自信,“皇上并不讨厌我耍流氓。”
对,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和反问句。
夜璟华头部以下全被包着,像毛毛虫一样,被角被掖得紧紧的,想动都动弹不得。
季灼很满意,继续道,“其实皇上是喜欢的吧。”
夜璟华很快边放弃了挣扎,咬牙道,“信不信朕朝你吐、口、水!”
季灼主动堵住人唇,撬开人牙关吮了吮,又觉得不过瘾玩了玩舌头,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人,眨眨眼道,“收下了。”
“乖乖躺着。”季灼忽略人黑的不能看的脸色,捏捏人的脸。
夜璟华咬着牙,头顶要冒烟,这、日子、怎么过!?
☆、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季灼再次推门而入时,手里端了碗冒着热气的粥。
“喝点粥垫垫肚子,”季灼把粥端到人跟前,“张嘴。”
夜璟华挣扎着靠在床头,逞强夺过碗。红豆炖得很烂,米也是糯糯的黏在一起,看来熬粥花费了不少心思。夜璟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特别给人面子。
季灼好笑,随手端起另一碗粥。
不同于红豆的香气传到鼻子里,夜璟华抬头,好奇道,“你那是什么?”
季灼用勺子一舀,挑出一个硕大硕大的虾仁,回答得云淡风轻,“虾仁粥。”
夜璟华闻言想把碗捏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让、我、吃、肉?
“嗯?怎么了?”季灼边说边把大虾仁送到口中,但在夜璟华看来,绝对是在炫耀。
夜璟华突然产生了一种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大虾仁的感觉,心更痛了。
“不合胃口?”季灼问。
夜璟华默默地嚼着红豆,不言不语。
季灼放下碗,伸手揽住人,“朱大婶一大早就送来了粥。”
“哦。”谅你也没这手艺。
“粥的味道可好?”
“嗯。”
“红豆可好吃?”
“……嗯!”
“喂,”季灼好笑地捏捏人脸,“这么不情不愿啊?”
“凭什么朕就该吃素!?”夜璟华打落人手,凶巴巴道。
季灼:“……嗯?”
夜璟华突然觉得堂堂皇上为了一只虾生气有点蠢,正不自在时,就听季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新媳妇第一天要喝红豆粥。”
夜璟华更加羞愤难当,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表面还是端着,装作不在意,“哦。”
“不然,你以为呢?”季灼忍住笑。
夜璟华额角直跳,“……朕知道。”
“为夫虐待你?”偏偏季灼不依不饶。
夜璟华挑眉,“你敢?”
“不敢,”季灼贴着人脸蹭了蹭,“舍不得。”
屋内软言细语,甜的发腻,屋外的小狐狸默默躲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颤着声音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三月呐雪花飘,狐狸啊没有毛……”
“你爱吃的那三鲜馅呐有人呐给你包……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边哭边唱,声音凄惨,不绝如缕。
所以当两人闹够了出来时,就看到儿子哭得像个泪人,还伴着杀猪般的……歌声。
“怎么了?”夜璟华朝人走去。
小汤往后退了几步,撕心裂肺地吼道,“不要过来。”
这吼声让两人听得齐齐扶额,极有默契。
“反正你们不要我了!”小汤气得直跺脚。
“来父皇这儿。”夜璟华伸出手。
小狐狸赌气扭头。
“过来。”夜璟华道。
小东西这才委屈地迈开小腿,跑到人怀里。
“季灼是不是欺负你了?”夜璟华摸了摸狐狸毛。
季灼:“……”有我什么事?
小狐狸在父皇的引导下,懵懵点头。
季灼:“……”
“昨晚在哪住的?”夜璟华按了按小东西毛茸茸的脑袋。
“大姐姐家。”小汤乖乖答道。
“刚才那些歌是大姐姐教你的?”夜璟华想起这就额角直跳。
“公主姐姐教的。”小汤诚实回答。
看来夜璟妍早就算好了小狐狸有这一天。
“小汤唱的好,”季灼摸了摸狐狸毛,浑身散发着慈父才有的光芒,鼓励儿子道,“回去唱给公主姐姐听。”
季小汤乖乖点头。
日头正好,阳光暖洋洋地一泄而下,怀里的小狐狸舒服的摊着爪子。
季灼拉着人的手,眼里含笑,“带你去一个地方。”
感受到那人手心的温度,甚至还有纹络,夜璟华心跳漏了一拍,脸不自在地转向别处。
不远处是个大草地,青草的香气蒸发在空气中,清甜浓郁。季灼顺手拨开草丛,一个个黑色的浆果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夜璟华把怀里昏昏欲睡的小狐狸放在草地上,小家伙脸贴在软软的草垫上,很快呼呼睡去。
“在这等我,”季灼捏捏人后脖,“我去那边看看。”
季灼回来时带着几个青色的小果子,远远的就看到夜璟华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连位置都没挪动。也许是在宫里养成的习惯,夜璟华身形挺拔,站姿规矩严谨,往那一站光是看背影就让人觉得玉树临风。
季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