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伸出一条神经带,偷偷地戳了戳小东西的屁股,低声问:【你在做什么?】小东西甩了甩尾巴,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半天后:【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还随便在人家脖子上刺,万一……】御夫忽然觉得自己最近话太多。
小东西一屁股坐在了舱门前,认真地团了团身体,又挺直了耗子胸膛:【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很多想法,就是有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挤进我脑子里。我一直觉得我是一只老鼠,但是他们却说我是狐狸,好可怕qwq……】【呃,我给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御夫提议。
【好qwq!】
一拍即合。一束光笼罩在了小东西身上。
拜尔出了舱门,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直到找到了一处水源,拜尔就着水洗了把脸。不知为何,在他查看加特伤势的时候,一直有个声音在心里响起,那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地守住加特。
一定好好好地守住加特?
对此,拜尔持嗤笑态度:好好地上了他还差不多,守?除了赫歇尔第一共和国和儿子,他可没有兴趣守护任何东西。
刚才手上沾染了刺杀者和加特的血,拜尔又将手洗了一遍,看着眼前的水流和周围的树木,每一棵都焕发出蓬勃的生机,拜尔忽然心情有点好。
他站起身,决定回去抱抱儿子。
很快,他到达了刚刚一刀砍死刺杀者的地方,却发现尸体已经不翼而飞,地上只留了一滩血和凌乱的搏斗痕迹。
刚才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发现任何魔兽踪迹,为什么尸体却不见了?
脑中灵光一闪,拜尔拧紧了眉头,不仅仅是因为尸体不见了,更是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光源,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夜间的一切,他的视力虽然很好,但是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拜尔清楚地发现,他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
☆、第43章
在拜尔的背后,一条巨大的黑色龙尾缓缓地收起,而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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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只觉得在一片云海中浮沉,失去了对身体的主导权,失去了对外界感知的意识。
朦朦胧胧中,他被一双柔软的手搂紧,加特没什么意识,但是却能感觉到,那双手的主人声音很温柔:“我的小加特,对不起。”
随后是低低的啜泣声,压抑的让人难受。
这个女人为什么哭?
“为什么要对不起?为什么要哭?”加特问。
加特感觉被搂得更紧,那道温柔的声音已经近在耳畔:“萨尔亚不容许双生子的存在,你和多西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成为兽帝。你,被放弃了。”
“我被放弃?”
“他们要杀死你!”那道声音忽然变得冷厉可怕,而后又转变成温柔,抱着加特安慰,“别怕,我可怜的小加特,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你封印,送到异星球,你能在那里活得很好。不当兽帝,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拥有多尊贵的血统,只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平平安安。再见了,我的小加特……”
再见了,再见了……
一切恢复寂静,加特心里忽然胀满了悠远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无限依赖那道声音。仿佛,那是母亲的感觉;又仿佛近在眼前,但是无论如何却不能准确地抓住。
无尽的虚空,加特只感觉在这样一个虚空中待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又将陷入完全的黑暗,忽然一股汹涌的力量涌进体内,撕裂经脉,加特只感觉整个人不停地被拆卸、重装,无尽的痛苦使得他几乎嘶哑出声。
然而,嘶吼并不能减轻痛苦,加特蜷起身体,意识却越来越清晰,越清醒越能感受到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撕得粉碎的力量——不同于每次受伤的痛苦,这种感觉犹如拿着最锋利的刀痛击着最薄弱的灵魂,似乎将他的灵魂抽离。
痛……
加特咬紧牙关,嘶哑出声。
“孩子,不要怕,在你没有继承萨尔亚的力量前,当你自身衰弱到一定的程度时,会激发出这种隐藏在体内的力量。这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打败它、占有它!”
打败它、占有它……
加特手抓住了伸到他额头前的一只手,当触碰到那只手的的时候,无端的全身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加特越发用力地握住那只手。
拜尔一脸斯巴达地看着浑身是汗的加特,看他由于极度痛苦而紧蹙的眉和抿紧的唇,蜷着身体,似乎,该死地能引起人的施虐欲呢……
目光在锁定到被加特紧紧握住的手上,又看看加特似乎稍微缓和一点的表情,拜尔难得有良心地没有扒开加特的手。
拜尔刚才发现了自身的变化,便立即回到御夫身边想让御夫帮忙看看,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加特痛苦地蜷缩在地,一旁的银狼很焦急地盯着看。
拜尔在断言加特不会有事时就猜出了这是萨尔雅族人继承力量的形式,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加特疼成这副样子,就算当初在麒麟座被自己踹断肋骨各种折腾,也没见他疼得几乎失控。
于是拜尔饶有兴趣地凑上去搭了搭加特的额头。
再于是被加特当成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
被握住手的那一瞬间,拜尔心情有点复杂,虽然被抓得很疼,但是加特似乎很依赖这只手呢。
拜尔和加特第一次见面,就是被刺杀者和行凶者的身份、后来是施虐者和被虐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