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许红绫,对你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一出门,八爷就回头看着陈荒,问了一句。
陈荒挠挠头,不一样?好像真的不一样吧,打起来比打别人狠多了。
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陈荒真的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马上就要咽气。只是他没喊,许红绫这个马大哈也没看出来,还当他只是昏了过去。
当时的感觉,疼,真的疼,疼得像全身都碎了。可他不能喊,他也知道喊没用,发泄他倒是发泄了,他不是一直喊“老婆”么?其实和别人喊“疼”是一个意思。
打完,陈荒清晰感觉自己浑身骨头碎了无数,脊椎好像都有了问题。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对许红绫是极度地恨,心想下辈子一定要把这笔账收回来。
恨完他又想哭,他死了以后妹妹怎么办呢?段天狼那个穷逼,会不会看到妹妹和老妈的药钱那么贵,就逃之夭夭,不管不顾?
他真的不想死啊,哪怕这么苦也不想死啊。活着是没趣味,可那么一个家指着他,他怎么放得下安心去死。这么一想更恨许红绫到牙痒痒,以前弟弟弟弟叫着,关键时候,果然最毒妇人心,蛇蝎女。
不停胡思乱想,好像回光返照般的胡思乱想。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老天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突然,丹田里那股气流竟然徐徐流出,在身体里不断游走。
每经过受伤的地方,伤口似乎就好一分,那种好像能看到地狱的感觉,也就减缓那么一点。陈荒心中惊喜,那异界的妹子还真是救命了,谁想那本“血魔功”,竟然在这时候带给自己一线生机?
赶紧运转功法,一周天,两周天但刚运转到第三周天,他就遇到了新的困难。“气”不够。
陈荒才刚刚入门,丹田里的那股气流实在太微弱,不知不觉中,才两个周天就彻底消耗在了身体复原上。而“气”的修复刚刚停止,陈荒就感觉身体状况逐渐恶化,意识模糊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下意识运转血魔功,他疯狂从空气中抽取灵气,虽然地球灵气接近枯竭,但这样疯狂中还真被他抽出一丝丝来。然而他很快发现这样入不敷出,他只好更疯狂运转功法,几乎超出他精神所能承受的最大幅度。
这种情况就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的作家还要透支大脑赶稿一样,当时或许没觉得什么,但是当一切结束,睡意和疲倦袭来,陈荒差点一个踉跄昏过去。
周围再也抽不出半点灵气,身体内的“气”更是枯竭到不能再枯竭的程度,如果不是丹田还有“气”开辟的缝隙,陈荒几乎觉得自己变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精神过度消耗,所以陈荒在出来时,才那样疲倦。
此时的警局门口,面前车水马龙,陈荒眼前一片恍惚,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但八爷意兴阑珊,哼着小曲,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三人上了车,八爷戴上墨镜,兴冲冲问副驾驶位的陈荒:
“喝酒么,小陈?”
“抱歉,我怕是失陪了,稍微有点晕”陈荒迷迷糊糊。
“晕?”八爷顿时严肃,“不会是脑袋被打了吧?熊王,先开去医院。”
“没事没事,没事的,八爷,我自己清楚怎么回事,睡一会儿就好,而且还没有给妹妹准备午饭。”一听八爷误会,陈荒赶紧解释。
“你这”
“真没事,其实许红绫也没打那么重,我头晕,也就是这两天熬夜复习,加上今天一紧张,特别想睡觉。”
“睡觉?”八爷楞,他上下审视,发现陈荒真的一副快睡着的模样。点点头,也相信了陈荒的说法。
很快车开到陈荒家门口,陈荒晃晃悠悠开车门,刚走几步,八爷忽摇下车窗,叫住他。
“这个你拿着。”八爷把什么东西递过。
陈荒费劲睁开眼睛辨认,模糊视线中,认出是张银行卡,他摇摇头,推回去。
“算了。”他拒绝。
八爷又递,“你为帮里挨了打,这是帮里规矩。”顿了顿,“这次你可没理由再推了,兰兰和你还小,吃好一点。”
陈荒又摇头,“我知道,但我想照旧算成还你的账,说实话,八爷,欠你那么多钱,我心里不踏实。”
不想再推,说完,他趁卡还在八爷手上,行个礼,晃晃悠悠快步走回去。
八爷瞅着陈荒踉踉跄跄的影子,拿卡的手僵了会儿,半晌,他面带无奈,笑了声。缩回车窗。
“我逼他还钱很紧吗?”八爷朝熊王耸肩,“我怎么记得我跟他说不用还了?”
熊王嘿嘿傻笑声,“八爷您还不知足啊,多好,不花钱的手下,您瞧上次那个销货的,每月少说贪八爷您一百万。小陈不但比他干得好,每个月还只拿一点边边角角,顶多一两万的。这么傻的年轻人现在可不多了。”
“熊王,你太耿,你不懂,就是因为这种年轻人不多了,我才不高兴。”八爷摇摇头。
“怎么说?”熊王挂挡,启动车子,他回头,有些不解。
八爷最后望了眼陈荒家的窗口,点一根烟,烟雾缭绕他深邃的眼睛,他无奈弹弹灰,“拿越多欠越多越纠缠不清,分这么清楚,手这么干净他呀,是不想留啊”
熊王恍然大悟,回想起八爷以前跟他说的一些事,他倒是明白了八爷的心情。
“那确实是不好了。”熊王悄悄喃喃句。
陈荒是他少数看得起的男人,要是陈荒要走,日后就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