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公交车驶近站点,“唰”的车门打开,等待的人们纷纷向里挤去,争抢为数不多的座位,因为车子有两层,有的人直接上了楼梯。
一名戴着黄色鸭舌帽,穿着白色衬衫与运动短裤,提着拉杆箱,看起来颇为阳光的少年原本站在队伍中间,想随着人流上车,却发现四周传来的压力超乎预想,如同一层层铜墙铁壁,一时没来得及抵挡,竟是硬生生被挤出队伍,落在末尾。
少年看着前方争先恐后的人群,明明其中多以年过半百的大爷大妈为主,不曾想战斗力竟是如斯恐怖,他只得苦笑一声,乖乖跟在队伍后面,没有上前去争,
是个雏。旁边一名穿着格子衫的青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里露出一抹笑意,仿佛看见了猎物的猎手。
在所有人都挤上公交后,车门关闭,车子慢慢启动,就在这时,两名少女从后方飞快地跑来。
“师傅,等一下!师傅,等一下!”
公交车师傅没有把车停下,只是打开了车门。
“青青,抓牢了!”
跑在前方的长发少女见状,反手一把抓住身后的少女,运转真气集中在双腿上用力一蹬,宛若离弦之箭射出,力道之强,竟使得地面炸起一股气浪。
只是两人离公交车有些远,即便加上这一蹬之力,也够不着车门的位置,在剩下半米距离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下落。
就在这时,长发少女伸出另一只手贴向车身,掌心莫名产生一股吸力,牢牢黏住车身,随后再一借力,两人再度往前一蹿,顺势踏进车内。
车上的乘客目睹了追赶的全过程,却无一人露出惊叹的表情,仿佛早已司空见惯,就连公交车司机也只是无言地关上了车门,一句话都没说。
“班长,你抓得我好疼啊,看,都留下五指印了。”
那位名叫青青的短发少女揉着之前被拽住的手臂,略带埋怨的说道。
“抱歉,刚才太着急了,毕竟赶不上这班车,就得再等半小时,所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放心吧,待会儿我运功帮你揉揉,很快就能褪印的。”长发少女连忙道歉,“这次的公交车钱我帮你付,你就别在意了。”
“一趟公交车才两块钱,好没诚意。”
“礼轻情意重嘛,就别斤斤计较了。”长发少女哈哈一笑,带过话题,然后挤着人群向前走去,“让一让,大家让一让,让我先付个车钱。”
她俩是从下车的后门进入的,而付钱的地方在前门入口处,故而得往前面挤。
在向前挤的过程中,长发少女骤然瞥见,一个穿着格子衫的青年正鬼鬼祟祟地往口袋里塞东西,当即出手如电,以鹰爪功牢牢钳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向外一拉,带出一个钱包。
“小偷!臭不要脸,敢在车上偷东西!”少女喝骂道。
眼看车上乘客的目光都投注过来,穿格子衫的青年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反口骂道:“谁说我是小偷了,你才是小偷,莫名其妙就来抢我钱包!”
“嘁,贼喊捉贼,这等伎俩可蒙不了我。我问你,如果这钱包是你的,这里面有几块钱?有没有身份证?如果有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叫什么,又是何年何月出生的?”少女果断连问数个问题。
“这……我为什么要问答你这些,你又不是警察,有什么权利质问我。”穿格子衫的青年再也维持不了镇定。
长发少女得理不饶人:“那你就是小偷,走,我们去巡检局,是非黑白一问便知!”
“臭丫头,你找死!”
格子衫青年胳膊一抖,瞬间变得滑不溜秋,他的手腕好似没有骨头一样,从少女的鹰爪钳制中缩了回来,另一只手反向撩去,指缝间闪烁着寒光,分明是夹着刀片,一旦命中,当场就能让少女破相。
可这只手才撩到一半,就被人牢牢抓住,挣脱不得,却是一旁坐在老人专属座椅上的一位白发苍苍的大爷。
“小伙子,学艺不精,被人当场抓住就得认栽,恼羞成怒这格调就太低了。”
格子衫青年故技重施,又抖了一下胳膊,结果竟是无法挣脱,对方枯槁如树皮的手指就像虎钳一样将他牢牢锁住。
“老不死,警告你别多管闲啊啊啊——”
威胁的言语还未说完,就变成了一阵惨嚎,却是另一侧提着一篮子菜的大妈突然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又疾又准又猛,隐约间还能听到脚骨碎裂的声音,这样的腿法,去跳广场舞真是屈才了。
格子衫青年来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忽然看见满车的乘客都朝他涌来,如同黑云压日,一个个捋起袖子,摩拳擦掌,令他说不出话来。
车厢最后排还有一名小学生,正兴致勃勃里拿出铅笔和卷笔刀,飞快的将笔头削得又尖又利,那纯真的笑容,乍一看还以为是要去参加春游呢!
“揍他!敢在咱们潭革市偷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大家先冷静,我觉得真相还有待查证,不能冤枉了无辜——打断两根肋骨就够了。”
“往死里打,流家门徒竟敢到咱们墨家的地盘上撒野,还拿刀片威胁人家小姑娘,反了天了!”
司机一见群情激奋,大家下手没个轻重,局势有点控制不住,连忙狂按喇叭,大声道:“轻点,别把人打死了,车厢沾了血迹很难打扫的,记得尽量用内家拳劲,这样就不会溅血了。”
一阵天昏地暗后,公交车减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两名男子将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