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的视线从谢陆扬身上滑到旁边地板上,刚还蹙着的眉头一点点展平了,“……升职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是。”
苏舟沉默了一会儿,问:“s市?”
谢陆扬偷瞟了苏舟一眼,“嗯。”
原来之前看似随意的聊天其实都是试探,苏舟一直奇怪谢陆扬好端端的为什么说想住海边的话,现在能说通了,“你早就知道了?”
“我是上个月知道的,这个月才确定。”谢陆扬坐到苏舟脚下的地面上解释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苏舟忽然想到顾宁,如果自己还是学生,大概也会那样高兴地回答“你在哪,我在哪”。可他快三十岁了,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有早已习惯的环境和人际关系,他没想过改变。他现在想问的只有:“三年后你就会回来吗?”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
这个回答苏舟想到了,虽然明知问了也没什么意义,他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但是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而且这事没确定,我不想让你白担心。”
是啊,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呢?早知道还要多难受几天,“那现在确定了,我们怎么办?”
谢陆扬坐得比苏舟低,他略抬着头问苏舟,“你还记得我们清明时打的赌吗?你说会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现在想好了,你能答应我吗?”
“你是希望我跟你一起去吧?”苏舟笑了,换作他,他也会提这个要求。
“不是,我希望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别自作主张。”谢陆扬拉过苏舟的手有点紧张地说,“我知道异地很难,但我们试试好吗?”他当然希望苏舟跟他一起,但他也知道苏舟喜欢现在的工作和同事,让苏舟放弃这些,也许作为恋人他们会有稳定的生活,可作为个体,苏舟的未来就会变得不确定,换作是自己,也无法做到说离开就离开。
谢陆扬的语气和表情都没什么底气,苏舟已经不记得上次看他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事情太突然,明明是件好事,他刚才竟然忘了替对方高兴,也没说一句好听的话,难怪谢陆扬看起来不像升职倒像被降职了。
在一起一年多,苏舟对谢陆扬越来越了解,那个人做选择的时候从来不会只考虑自己。可这次他没有拒绝调职,这说明他很期待。同样是男人,苏舟当然明白事业对一个即将而立之年的人有多重要。
谢陆扬的纠结他看得出来,正是因为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所以他内疚了,他不想自己的态度给对方造成压力。他不可能也不愿意去阻拦对方,除了接受,能做主的也只有自己的去或留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苏舟用轻松的语气说:“升官是好事啊,我还想升呢。你别把异地说得那么可怕,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财务自由想去哪就能去哪了呢。”
“你真这样想?”谢陆扬半信半疑,不太相信苏舟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我骗你干什么?”苏舟都佩服自己了,关键时刻他总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
“你总爱自作主张,我是真怕了你了。”谢陆扬略带愁容地说,“我可不想后院老起火。”
“你才是后院。”苏舟笑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话掺着说,“这是正事,难得的机会,我支持你。”
“你怎么说我都行,”谢陆扬可笑不出来,“但你要是敢说话不算话,我就辞职不干了,以后你养我。”
“凭什么?”
“凭你答应我了,你要敢食言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哪也去不了。”
“你怎么那么变态?”
“你教的。”
“我什么时候教了?”
“你说呢?没有你,我跟谁变态?”
各怀心事的拌了几句嘴,两个人相视都笑了。谢陆扬握住苏舟的手说:“我保证每个月都回来。”
“嗯。”
“每天都会联系你。”
“那我每天早晚给你请安吧?”
“行。”苏舟的话提醒了谢陆扬,他还有一层主人的身份,有些时候比男朋友还管用。
“你认真的?”
“嗯,敢忘了,我就回来收拾你。”
“我多忘几次,你是不是能多回来几次?”苏舟半开玩笑道。
谢陆扬看看苏舟,突然说:“我不想去了。”
“啊?”苏舟立刻解释,“我开玩笑呢,我不忙的时候也可以去找你啊,我喜欢海边。”
“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
“这不是任性的事吧,我又不是小孩了。”苏舟苦笑了下,“下个月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中下旬吧。”
“你确定了就告诉我。”
“我知道,你最近都住我这吧?”
“嗯。”
“苏舟,”谢陆扬用苏舟常用的姿势抱住他,“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快起来。”见谢陆扬半跪半坐的,苏舟赶紧推推他,自己则挪下沙发跪下了。
谢陆扬没站起来,只是往后坐了点,两腿环着苏舟,“你低点,我够不着。”
苏舟跪坐下来,“这样吗?”
没人说话,回答他的是一个吻。
番外五 向修宇韩阅 家奴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地板上散落着几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带,韩阅全身赤裸戴着项圈蒙着眼,手垂在身侧双膝大开地跪坐在灯带之间,一条白色霓虹灯带绕过他腰间,在隐密处连着另一个白色霓虹灯装饰,图案是一只狗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