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柔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身体落下了什么大夫没有查出来的病根了。”
他这一句柔儿听得苏清儿觉得有些陌生,她总觉得自己非但不喜欢苏柔这个名字,还有几分排斥。
可眼下明显自己处于一个被动的局势,她只能见机行事,按照他说的来做。
于是她忍着刨根问题的冲动,应付道,“没事,只是觉得醒来有些头晕罢了。”
说着,瀛舟便将他的大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试探,发现她并未发烧,“你现在身体还虚,免不了头晕,在床上好好休息。”
“哦。”苏清儿应了一声,重新躺到床上。
瀛舟默默地注视着床上的人一会,吩咐了左右服侍她的下人说,“让厨房的人把燕窝端过来。”
话落,只觉得床边一空,耳边传来一阵离开的脚步声,想来便是瀛舟离开了。
他刚走一会,便有下人端了了一个瓷碗上来。
里面热气腾腾的,苏清儿拿过来一看,是一份雪白的燕窝。她心头一暖,随及来了兴致,不知道这里的下人知不知道瀛舟以往对自己是怎样的。
下人送来燕窝以后就要离开,苏清儿连忙将她叫住,“等下,我想问你一件事。”
那女子绾了耳边的碎发,面色有些拘谨地说道,“夫人不必客气,请说。”
苏清儿一面打量着她的神色,一面试探地问道,“我和我夫君,以往相处的怎么样?”
“公子他非常宠爱夫人,只要有夫人喜欢的事物,公子都尽其所有,给其能能给。公子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
这几句话听起来似乎又没有破绽可言。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了。”
苏清儿屏退了左右。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如若瀛舟真像她说的那般,她怎么会一点回忆的幸福感都没有。
正在这时,她右手食指指肚突然摸上一个硬物,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才赫然发现指节上还有一枚雕成狐狸模样的银戒指。
“清儿?”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如果不是大白天,她还真以为房间里有鬼。
那个声音富有磁性,透着一种温柔,让苏清儿刚刚那种惊吓的感觉很快就消除了。
她试探地回问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额……”那人似乎没有料到苏清儿会是这个反应,显然是愣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清儿?你还记得我吗?”
苏清儿心里一阵疑惑,“清儿是谁啊?我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吗?”
“苏清儿,我就不在几天的功夫,你连自己的姓名都忘了吗?”
瀛舟才刚告诉她她叫苏柔,怎么转眼又有人管她叫清儿。
那声音才刚刚落下,只见床边已经赫然多了一 人。
还是个身影高大健硕的男人。只见他身着一件浅蓝色的袍衫,微低的领口露出里面白皙而硬朗的胸膛。
苏清儿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得很大,张目结舌道,“你…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她刚刚真的没有看到有人进屋啊。
“清儿,你忘掉凌霄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也忘了吗?”他的语气有几分嗔怪,随即长眸微敛,浅灰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清透而清澈,他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苏清儿愣了一下,一双水灵的杏眼微微圆睁,“兄弟,你哪位?”
幻灵见她眼中的懵懂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便也释然了许多,轻声说道,“在下幻灵,是这枚银戒中存封的灵魂。世人都叫我----戒灵。”
他漆黑的墨发依旧柔顺而飘逸,可是那双狭长的浅灰色眼眸不知何时起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多多少少已经意识到了,苏清儿心里似乎已经被那个人填满了,而他此生或许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地陪伴着她。
即便如此,他还是带着一丝希望望向她,“你还记得吗,幻灵这个名字还是当初你亲自为我取的。”
“啊,是吗,我不记得了。”苏清儿面上一阵错愕。抬眼间,却见他眼中稍纵即逝的欢愉。
“对不起啊。”她有些抱歉地说道。
“无妨,只要能在你身边,就怎样都好。”他深邃的眼眸映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苏清儿又一愣,他这是在与我委婉而含蓄地表白吗?
“额……额……”苏清儿吱吱呜呜地应了一声,却没有答话。
根据幻灵所说的,她应该叫苏清儿,而瀛舟却说她是他的妻子,叫苏柔,不用想两者之间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没过多久,瀛舟又折了回来,而一旁的幻灵已经消失不见。
他径直走到床边,那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那碗燕窝,轻轻放在唇边试探了一下温度,“已经不烫了,过来吃吧。”
苏清儿坐在床边,直挺挺地伸着脖子,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男人一口一口地喂燕窝给自己吃,内心却无法升起一丝的动容。她潜意识里对这个人的态度,除了小心翼翼就是略微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