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睛,终于抱紧了她。外面大雪冰封,室内春光无限。
“你这里几时伤的,像是利器穿了进去。”怀里的女子肌肤胜雪,臂上却有一处伤,真叫人心疼。
他的气息落在身上,热热痒痒地,女子嘤咛一声,背对过去,娇嗔道:“鸣飞专宠懳妃姐姐,几时关心过我,饶是今日行了夫妻之事,不过是将我当做等闲女子,不会放在心上珍惜。”
他勾起她的小脸,娇羞红晕,甚是好看,“那你又几时肯为我?”
“你虚长我四岁,却又这样与我计较。我不过十六岁的小丫头,哪里晓得去讨好夫君?”她嗔了一声,引得他不由得轻咬她的唇,说道:“好一张厉害的小嘴,我知道你受了气,此番不甘心,拿我当剑使。”
“那鸣飞你不情愿吗?”
他笑了笑,“情愿的很!”他又问道:“你前几日可是故意诓我,我喝了你的茶,才走到一半,手还是凉的。”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调皮道:“是热得啊!”她灿然一笑,他心里一软,只觉得这个女子是会法术的,会教他眼里只有她一个。
司马懳对他百依百顺,他对她本来就没有真的感情,日日相对,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心里只有云槿,可云槿对他冰冷之极,再多的耐心也被她磨灭了。玉娴不一样,她先冷后热,别出心裁,与以往都不同,让他觉得惊喜无限。
他很想宠着云槿,可她视他为仇敌,他不知道玉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愿意配合。她顽皮娇笑的时候,多像云儿啊,他愿意宠着她。
(八)六宫独宠
皇后摔伤了腿,反而因祸得福,皇上连续四日宿在紫宸殿,倒是冷落了司马懳。
玉娴收到云槿送来的帕子,呆呆地走神。采儿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坐到塌上挑选玉石。
“娘娘,皇上来了。”听到宫人的通报,玉娴起身迎了出去,笑道:“鸣飞,你快看这两玉怎么样?”
“都先下去吧。”他略感尴尬,殿里只剩他们两个时,便道:“娴儿,当着宫人的面,你是皇后,我是皇上,称名字太过逾矩了。”
“我偏不!”她倔强地一仰脸,一双眸子愈显清冽,说道:“皇上是大家的皇上,鸣飞才是我的鸣飞,你若生气,别理我就是。”
她这样娇嗔顽皮的样子和那人如出一辙,他心里软软的,拉住她道:“你开心就好。”
玉娴拉了他坐在榻上,非常亲密地挨着他坐下,说道:“这两块玉当真是好玉呢,若是镶在靴子上,一定好看。”
她举起手里的玉石迎着光亮,得意地给他看。
“明日得空我做两双靴子,再嵌上此玉,你我各一双,等开春,咱们一起穿着靴子去上林苑踏春。”她轻挽着发髻,只饰淡紫色的绢织珠花,长发垂在她深紫色的宫裙上,看起来美丽高贵。
她一直对他笑着:“上林苑有株神树,咱们也去祈福。”
“娴儿有什么心愿?”她一抿嘴,娇笑道:“到时再告诉你。”他笑了笑,将她抱在怀里。
宫里都知道皇上皇后伉俪情深,靴子都是成双成对的。又说,皇上亲自拿了皇后的宝玺去了紫宸殿,那宝玺是皇后的象征。现下虽是司马懳掌管后宫,可她毕竟不是皇后。
帝后情深,不日举办了封后大典,到时候重华宫可成了冷宫了。
司马懳自是忧心着急,可是紫宸殿的事她根本插不上手,那玉娴自小在宫里长大,心机颇深,根本不留做手脚和打探消息的机会。她几次去紫宸殿请安,都被宫人拦下了,丢了好大的人。她每每听宫人回禀,都是赵鸣飞如何宠着玉娴的事情。
玉娴说喜欢梅花,赵鸣飞就命人把梅园里品种最佳的梅花树都移栽去了紫宸殿,还亲手折梅给她;二人下棋,若是赵鸣飞赢了,还得给玉娴赔东西,前一阵子东海来的贡品都进了紫宸殿;更可气的是,玉娴说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神仙说她子嗣福薄,必得多促姻缘成美事,才能解厄。玉娴便放些适龄宫女出宫嫁人,还要在熙泉殿摆宴。
司马懳掌管后宫,如今玉娴放宫女出宫,却连问她都不问,接连放了两批宫女出宫。她是皇后,摆宴并无甚稀奇,可竟然要在熙泉殿摆宴,如此逾矩,赵鸣飞却一口答应了。
司马懳日夜忧心,相思缠心,几日便憔悴了一圈。红鸾见自己的主子近日颇为沮丧,便安慰道:“娘娘,且放宽心些,那皇后如此魅惑君心,定会有人参她的。老爷和公子都是朝中重臣,不会看着小姐受委屈的。”
“快快休提。若非皇上忌惮我们司马家,也不会弄个皇后来压着我。”她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不是让恋儿去请皇上的吗?人呢!”
红鸾使了个眼色,叫恋儿的宫女跪地哭道:“娘娘,皇上下了朝便去了紫宸殿,奴婢实在叫不住他…….”司马懳砸了杯盏,怒道:“没用的东西!”
红鸾见自己主子怒火正盛,便遣了宫人退下,安慰道:“娘娘莫恼!皇上不过是图新鲜,皇后娘娘和皇上素来无交情,哪比得上娘娘一直为皇上出谋划策,解忧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