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曾见过光明,或许会习惯于黑暗,命运的残酷之处在于,给予之后,再夺走……: 。
如果他不曾骑马‘射’箭,驰骋沙场,如果他生来如此,或许会让人容易接受。
江小鱼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曾设想过与小舅舅见面的无数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健壮的能够将自己拋的老高的舅舅,那个厉害的能够徒手杀死狼的厉害少年,那个会耍出最漂亮的白家枪的将军,为什么会是现在回坐在轮椅之上?
她想起她与齐翘嫣重逢的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痩黄的小丫头,齐翘嫣见到自己的时候尚且不能够接受,她现在要如何接受眼前的舅舅呢?残忍的想,她宁愿永远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小鱼丫头,过来!”白司垣微微一笑,朝着江小鱼轻轻的招手。
“小舅舅……”江小鱼声音哽咽的朝着他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笑容,可是眼前的小舅舅有事如此的陌生。
江小鱼将脑袋放在白司垣的膝盖上面,虽然这十一年来,他们不曾见过,只是当知道舅舅还活着的时候,舅舅就成了她坚持下去的最大的支撑,她抹了一下眼泪:“我很想你!”
沉浸在悲伤与过去之中,江小鱼的内心自然是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过倒是也很快冷静了一下,蹙眉问道:“舅舅怎么会来京城?这样很危险!”
“你跟赵凌不是要成婚了吗?我怎么能够错过我唯一的外甥‘女’的婚礼呢?”白司垣微微笑着,笑容很和煦很温暖,带着一抹及其不易察觉的忧伤,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杀机,是十来年前那个杀伐果决的少将军,“何况,有些事情也到了了断的时候!”
“可是……”江小鱼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眸子,“陛下虽然现在要对长孙家动手了,但是舅舅现在的踪迹若是被长孙家的人察觉之后,还是十分的危险的,舅舅现在还是先离开京城吧,不管如何都不能够冒险啊!”
“无妨,纵然知道了我还活着又如何?”白司垣不屑的笑了笑,“若是能够这么轻易的抓到我,我这十来年岂不是个真正的废人?”
他垂眸慈爱的看着江小鱼,‘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见到舅舅现在的样子很难过,不过你要知道,有时候,或者就已经是一场恩赐了!”
“我知道!”江小鱼忍住泪水,“舅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小鱼需要做什么?”
“你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就好!”白司垣说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跟赵凌之间的婚事,其他的事情都往后面推一推吧,毕竟这也是姐姐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她从以前就很喜欢赵凌这个孩子呢!”
白司垣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微微有些喘息,一旁的柳如离拿出了一个子,让他嗅了一下,轻声说道:“你今日太过‘操’劳,该休息了,你也知道你情绪不应该‘激’动,今日见到小鱼已经情绪过于起伏了,保重身体未上,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不必急于这一时!”
“好,我知道了!”白司垣说道,他看着江小鱼,有些痴,含着泪光,“你跟你母亲可真像!”
“舅舅……”江小鱼嘴‘唇’聂动了一下,柳如离赶紧打住,“不想今日一见就成死别,就少说两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就是了,他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保持心绪平静,我也许多年没有看到过他情绪有这么大的起伏了!”
他挥了挥手,一旁的‘侍’者将白司垣送回了房间里面,江小鱼目光忧伤的目送他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你以前只跟我说舅舅的身子很不好,没有告诉我会严重到这一步,我以前只知道你救了舅舅,从未问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小鱼叹了口气,“以前师父是心疼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两人站在游廊,看着院子里面的景‘色’,柳如离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当年他失足落下悬崖,才从战场之上捡回一命,只是等我去的时候,虽然救下了他的‘性’命,但是他那时候全身筋脉骨骼几乎尽断,不过留了一口气而已,而且身中奇毒,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活了下来,只是碎掉的筋脉尤其能够真的复原呢?他纵然活下来,也不会再是那个天纵奇才的少将军了,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年才能够勉强坐起来,只是那一身的肌‘肉’已经萎缩的差不多了,他是一个叫人敬佩的人,即便如此,仍旧顽强的活着,不仅如此,虽然对复仇有着坚定的信念,只是心里面却依旧是充满光明,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啊,不管什么黑暗与残酷,都无法改变的那么一个人啊!”
江小鱼闭着眼睛,从师父的话语里面体会着舅舅这些年是如何坚强的痛苦的活了下来,纵然如此,到底不过是一场权‘欲’的牺牲品罢了,何其可悲,何其可气!
赵凌回到京城之后的事情倒是一点不比江小鱼少,首先回去跟楚王报了平安,简单的说了一下在草原发生的事情,实际上赵凌早就已经写信跟楚王沟通过这件事情了,父子两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也都互相知道,倒是没有过多需要再说的,不过赵凌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婚事,心心念念的总算是等到了这一日,叫他如何不心切。
“猴急什么,人在那里又跑不了!”楚王笑着摇了摇头,“本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