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瓷瓶映入眼帘。
刘贞抬眼一看,是刘钧。
“妈妈下手没轻重,你就算不擦身上,手上也得擦擦,看着难受。”
刘贞接了瓷瓶,慢慢涂抹起来。
“阿钧,你还想娶娇娘?”
刘钧点头:“我知道你们都嫌弃她。”
刘贞看向刘钧,看他尚存稚气的脸,嘴上已经隐隐有了绒毛:“那你们会离开京城么?如果真娶了她。”
刘钧切了一声:“京城好活人,我才不走。”
“那,那些闲言碎语……”
“迟早会没有的,迟早大家会忘记的。就像你我都不知道小吕贼的妈妈阿顾的破事。十年不够,就二十年好了。”刘钧乐观地道:“二十年不行,三十年,四十年?反正我们还年轻,活的久。”
刘贞想着赵休,“若是三十年,四十年不见面,你会忘记她么?”
刘钧摇头:“谁能够记住一个见不着的人三四十年啊。可……要为了三四十年后不记得她,现在就好生难受。”
“是啊,好难受。”
第二天开始,陈氏就不许刘贞和刘钧出门,一旦要出门,她就坐地哭骂,惹来四邻的窥视。
幸好,郑婉娘派了丫鬟来接刘贞,才得出那四方小院。
“听李舅母说贞娘最近读了不少书?”郑婉娘因为怀孕,体热穿的很薄。
刘贞笑笑:“舅母太夸张了。只是我想把字先认全了再说。”
“贞娘做了官娘子,自然要打理家务,多读书也好。”郑婉娘也听说了谢廷求亲的事。
刘贞无法纠正郑婉娘的说法,在改变陈氏心意,回绝谢廷之前。
郑婉娘见刘贞不肯多说婚事,便引话说想去美禄雅酒,尝尝新酿的菊花酒。
已经入秋了。
“万岁山的菊花应该也开了好些吧。”
刘贞早就被陈氏拘在家里,不去万岁山摆摊,哪里知道:“应该吧。”
郑婉娘吩咐手下人去买菊花酒,就叫车,要和刘贞去万岁山赏菊。
万岁山是热闹之处,虽然山体不高,可是郑婉娘是个孕妇,刘贞不敢让她乱跑。
郑婉娘坚持,“不上山,只在山脚下透透气也是好的。”
马车走的缓慢,好不颠簸,加上秋高气爽,游人如织,好一副风光。
可能是人多,马车总是停。
最后竟然停了半个时辰毫无动弹。
“怎的回事?难道使君的车也不能走吗?”郑婉娘很是恼火。
仆人擦着汗小跑过来:“恭人,前头是新封的莒国夫人,来万岁山为官家采菊。所以大家都走不了。”
“莒国夫人?”郑婉娘点了点头,消了不耐,无奈对刘贞道:“既是已故潘节度的闺娘,咱们只得慢慢等了。”
“节度使的闺娘也可以封国夫人么?”刘贞读了书,也知道了些国朝制度,节度使的女儿该是“硕人”才是。
郑婉娘奇怪道:“贞娘与韩王不是相熟么?这莒国夫人是官家为韩王殿下,选聘的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出去玩,回来后大姨妈来袭~耽搁了时间,这就恢复更新。明天白天补齐
另,请支持新文《魅娘》
☆、诸葛
“王妃?”刘贞愣了一下,才恍若梦呓地问:“韩王?”
郑婉娘还未回答,马车外陡然地人声鼎沸!
“怎么了?”郑婉娘掀开窗帘,热哄哄的空气混杂着人汗与喧哗,一股脑地冲进狭窄的车厢里,令刘贞无处都藏。“王妃?”刘贞愣了一下,才恍若梦呓地问:“韩王?”
郑婉娘还未回答,马车外陡然地人声鼎沸!
“怎么了?”郑婉娘掀开窗帘,热哄哄的空气混杂着人汗与喧哗,一股脑地冲进狭窄的车厢里,令刘贞无处躲藏。
“真是韩王殿下!”
“是官家的御辇,韩王殿下好大的荣宠啊!莫非太子……”
“莒国夫人为官家折菊,韩王殿下乘御辇又来万岁山,真是令人羡煞。”
“……“
“……“
刘贞索性探出身去,张目远望。
闹哄哄的人群,如山如海,纷乱缤纷。
车马辚辚,不乏鲜衣奴仆牵狗擎苍。
刘贞骋目所及,只看得到所谓的“御辇”金澄澄的顶子,在前呼后拥的御林军中,缓缓靠近,缓缓远离……
楚王府。
王妃符观音最近颇有些怵楚王,自韩王出任开封府尹治盗,楚王的脾气越发古怪了。虽对她还算礼遇,但时不时看她的眼色颇有些阴森。符观音是个顶顶灵秀的娘子,又深谙深宫的诡秘,便招了自家亲近的表姐肖秀慧进府,商议楚王的事。
“王妃莫要过于忧心,结发夫妻的情谊绝非一般可比。殿下此刻处境堪忧,王妃切莫自乱阵脚。”肖秀慧先是耐心劝道。
可是符观音这段王妃日子过得颇为不易,早就失去了往日闺中的冷静,见到自家表姐,恨不得一股脑托出所有的恐惧:“大王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