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叩阕!
士子敲登闻鼓叩阕,自古至今都是骇人听闻的大事!
即便是杀之、监之,都无异于自掘坟墓,君不见东汉党锢之祸?
“官家何在?!太子何在?!韩王何在?!”士子们大声呼吼,义愤填膺,将大庆殿的房顶都快震动了。
“韩王在此!”高君宝高呼:“圣天子在此!”
得见赵休当面,众士子,大礼参拜,山呼万岁。
赵休尚未作答,便听一声“臣吕湛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继而大庆殿内,“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赵佐与符皇后面如死灰,颓唐萎顿,瘫做烂泥。
高君宝兴奋地脸色涨红,他想说,这想当官的士子那么多数十倍于大庆殿的人,不如全杀了。
却不想比他更快的是吕湛:“臣请诛杀弑君逆贼赵佐、符氏二人,并一干附逆!”
赵休睨了他一眼道:“如今北朝虎视眈眈,而国内不净,正是百废待兴,用人之际。朕既承诺只诛首恶,其余人等皆既往不咎!”
吕湛冷汗滴进了衣领,然后是劫后狂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真心实意!
大庆殿内满是欢天喜地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外的祭酒、山长与士子们皆是疑惑:他们皆是以为要冒生死之险,为保科举取士之道,却不想韩王,哦不,官家竟然尽收百官之心!
果然圣天子在位,众正盈朝,魑魅魍魉不得显形!
作者有话要说: 赵休当皇帝啦~~~~终于升职啦!贞娘也快啦~~
有小娘子说看不懂,料来是我没说清,那就重新补充了内容。希望能阐述清楚些。
☆、婚姻
“官人回来了吗?”肖秀慧攥紧了帕子,不停地派侍女来回往外门打探。
无数次之后,天都黑了,终于----
“回来了!”侍女跑回来,但是脸上一丝喜意都没有:“姐姐,官人很是可怕。”
肖秀慧心里不由一沉,她迈步出了门,去迎吕湛。
却不想一出门便碰上了。
吕湛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不知是遭遇了什么,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头发丝都润湿了,显得整个人都油腻腻的。
肖秀慧,心里咯噔一下----若是事败,他怎会好好回来?若是事成,他怎的这副模样?
“可是官家赏赐不公?”她下意识道:“我去找楚王妃,哦,圣人说道去。自家实在亲戚,又是提脑袋的事,怎可寒了忠臣之心!”
吕湛冷笑一声,一把拽了肖秀慧往门框上一甩,摔得她头、肩生疼,差点站不稳。
“你这是怎么了?!”肖秀慧隐隐有不好的猜测。
“肖氏!”吕湛甩了一张纸给她:“我吕氏家门不幸,让你这头饿狼入门!以至于老母受辱、故交受欺、子嗣不丰,甚至你阴联楚王赵佐,妄图陷害夫君谋反,是为罪大恶极!”
肖秀慧瞪大了眼睛,两耳嗡嗡:“你说什么?!陷害谋反?!事败了,你会回得来?!”
“哼!”吕湛冷哼:“官家圣明,知我是被蒙蔽胁迫犯下过错,并未责罚!但是我吕家,是留不得你了!”
“我儿做得好!”顾氏不知何时如幽灵般出现了,往日里她默不吭声的也如同幽灵,但是此次现身却是如地狱恶鬼,为噬人而来。
“下作娼妇!明知我儿与刘大娘子乃是原配夫妻,生生拆散了他们。这也便罢,入我家门,不守妇道,以命妇品级欺凌婆母,以楚王妻姐强压夫郎,心黑手毒残害我儿姬妾、子嗣!你这恶妇!快些滚!”
肖秀慧不理会顾氏的犬吠,直直看向吕湛:“楚王呢?王妃呢?圣人呢?吕相呢?”
吕湛冷笑:“身死族灭。谋反诛九族的。你家家主伯父亦在符氏九族之内。我们小门小户,是庇护不了你了。肖氏,你我夫妻一场,看在牛儿的份上,你快些家去吧。有你这样的母亲在,牛儿连科举都考不了。”
竟是赵休胜了!竟然是他!
提到小儿,肖秀慧心软成一片,也苦痛一片,偏被吕湛激得齿冷,但还是稳住心神:“吕湛!我若回娘家,必被发配教坊司。你不顾念夫妻之情,也要考虑牛儿。”她声音软化下来:“我可以不做正妻,我做妾,只要能看到牛儿,哪怕他叫我姐姐都可以。”
见吕湛铁青着脸,不为所动,肖秀慧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家里的小佛堂,我在那里出家!不会被你看到,让你心烦的!”
“够了!”吕湛皱眉,声音凉薄似铁:“肖秀慧。官家下旨封刘贞为国夫人,你可知我此刻的心情?!啊?!我真是瞎了眼,竟把珍珠当鱼目,被你坑害至此!现在拿了休书滚回肖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哀求已无用,肖秀慧明白了,吕湛这样的中山狼,她是知之颇深:“原来是嫉妒。你后悔没有娶刘贞,没能攀上官家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吕湛!你可知官家为何要封她为国夫人?”
见吕湛没有表情的脸,肖秀慧嘴巴微苦,然后语气更加嘲讽:“救驾有功?从龙有赏?哼!你不记得潘八娘被封莒国夫人之事了么?吕湛,刘贞岂是你敢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