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将我看得太重,而且重到没有私心而言,那些个争风吃醋,也只是调剂枯燥生活的小乐趣罢了。可是莲见他虽也看我看得很重,但他会嫉妒,九歌不会,可是如果我不肯走,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会违抗我的命令。但你会……哪怕会让我恨你,你还是会!”
“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个傻子了。”
“不是傻子,你是不计较得失。”
“那就是傻子!”
“好,你说是傻子,那就傻子吧。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等于是拿宗主的身份在压你,可除了你,我实在选不出其他人了。但这种不公平,我会用自己的后半辈子补偿你。这四年你就让我年少轻狂一回。”
“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在这四年里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扭曲的脸色越来越黑,“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也是男人……”
“你介意?”
他僵直了身体,推开她时就像只狂暴中的狮子。
“我有资格介意吗?你想和哪个男人睡,就可以和哪个男人睡,没必要经过我的同意,就算……就算将来我是你的丈夫,我也没有资格。”
“哦,原来你知道!”她口气轻巧。
妖娆不否认在这件事上,她冷酷到令人发指。
可是她没有办法不冷酷,除非她不是夜家的宗主,又或者可以任性到将从小就背负在肩上的责任全部摈弃掉。
因为她是个连谈场恋爱的自由都没有的人。
夜家的女性宗主,至今为止,可有一人的丈夫是外姓人?
没有。
从来没有过!
除了初代宗主,那个从没有坐过宗主之位的人。她是唯一的自由之身。
可是后来的宗主无一例外地嫁给长老们选定的护卫。
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在她看来应该是有例外的,但是最后都被抹杀了,至于怎么抹杀的,她不愿去细想,无非就是杀了那个外姓的男人吧。又或者用以要挟宗主。
呵呵,宗主啊,听着尊贵无比,可是在尊贵的外表下,是沉重的枷锁,重得难以想象。
而且……夜氏一族的女性宗主除了初代,没有一个活过35岁。
无论是怎么死的,皆没有活过35岁的人。
她的母亲亦然。
新任的宗主一出生,她们不出五年就会香消玉殒。
如果说这是偶然,代代如是,那就绝对不是偶然了,其中之谜无人可解,每代宗主香消玉殒后,关于她的一切就会被尘封于夜氏的凤辉祠堂中,不会再有人去提及。
除了祭祀时的一炷香,还有谁能记得她们。
如果这是天命,她为何不能任性地活一回,不过占了短暂的一生中四年的时间罢了。
她不会放下宗主的责任,但至少请让她自由的活一次。
“我来世间走一遭,不过是个高级点的生子机器,生子机器哪还需要什么贞洁与否,你可以埋怨我冷酷无情,因为我对你确实如此。可是就算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你最后还是会同意,又何必说这种气话。”
就算是夫妻,她和他也是君臣关系,这点到死都不会变。
沐风闭上了眼,她已经够厚爱他了,已经将什么都挑明了,她说这是补偿,但他知道,护卫是没有资格要补偿的,为她生为她死,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与其这是说补偿,不如说在七个护卫里,她的确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可以解释成他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人。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哭也好,笑也好,他能做的唯有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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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莲见,e班和d班的课程是一样的,不过他今天值日,得收拾体能训练时用的器具,所以晚点了。
“宗主,你吃完饭了?”
“嗯,今天去得早就提前开饭了,留了你的份,快去吃吧。我回去做功课了。”
“宗主……”
她回头,“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都不愿意搭理我?”为了这事,他都郁闷好几天了。
“有吗?”她往他额头戳了一下,“你想多了吧,别成年老想粘着我,快去吃饭,晚了,小心欢欢倒掉。不说了,我跑了一圈,身上出了身汗,回去洗澡了。”
她进了寝室大楼,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莲见在原地叹气,觉得军校是白考了,还不如像沐风那样开个店,能天天准时见她呢。
妖娆由vip通道去了夜辰的寝室,这条通道是直达线路,不会遇到任何人。
刚到门口,门就开了,寒熙从里头走了出来。
“终于来了,快,快进去,他都等得不耐烦了。”
“现在六点都没到!?”
“度秒如年听过没?”寒熙将她推了进去,顺手带上门走人了。
夜辰暗沉的双眸一看到她就放光,坐在沙发上朝她勾了勾手指头,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又不是小狗,要她过去就过去,她环视一圈,提了把椅子过去,放到他跟前,坐下后道:“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