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哈?”
“……要不你问问?”
“这个我怎么问啊?”姚雪愁的头都快掉了。
舍友想了想,道:“要不你干脆直接把他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然后顺势表明一下心意,到时候再注意观察一下他的反应和表情什么的,或者干脆就直接问,总不能你喜欢了半天,结果到最后发现大家根本对不上号吧?”
被舍友这么一说,姚雪也觉得的确是,于是当即拍板把约会这事给定了下来,可是在用什么借口把他约出来这上面两个人又犯了难。
最后思前想后,姚雪决定去问李子文。
李子文本来是恕不从命,然而经不起姚雪可怜巴巴的恳求,再加上自己还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不得已他只好“出卖”了陈森。
“他有一段时间状态特别不好,就老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看看画展和建筑展什么的,刚好前几天我一朋友给我送了两张画展的票过来,我本来想着跟他一起去的,便宜你了。”
姚雪接过画展票,简直感激不尽。
李子文看她那开心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忍心——要是姚雪是个男人,说不定还可以试一试,但她完完全全是个小女生,这从根本上来说,她和陈森两个人就已经不可能了啊!
只可惜这些他都没法说。
周末这天又下了雪,且一路上雪势还有愈加扩大的趋势。
陈森下了车,熟门熟路的走到了美术馆入口处,看了一圈,却没看到李子文人影。正想着打个电话给他,肩膀冷不丁的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陈森转过头,看见姚雪站在他身后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你?你怎么在这?”
“李师兄有事来不了了,就把票让给我了。”姚雪笑嘻嘻的说。
陈森面上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实则心里已经对李子文翻了无数个白眼。无奈来都来了,他只好接受这个现实,同时心里非常纠结的准备着待会儿向姚雪出柜的说辞。
“先过去排队吧。”
“嗯!”
大冬天的,能顶着风雪跑出来看画展的人不多。
姚雪排在陈森身前,时不时的转过头跟他说着话,陈森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她几句。队伍动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最前方的安检处。
入口的地方摆着几幅展示架,上面写着此次画展的名字——《白色少年.失乐园》,再旁边就是画家的名字——季风。
“这个画家的名字还挺逗,居然叫季风?你说他是温带季风还是热带季风啊?”
姚雪问完半天没有听见回答,她疑惑的转过身抬头一看,只见陈森怔愣的看着其中一幅展示架,像被什么东西抽掉了魂似的。
“师兄?师兄!”
“嗯?”陈森一脸如梦初醒的呆样。
鉴于他这个样子很少见,姚雪还仔细多看了两眼,然后赶紧跟上了前面的队伍,把手里的票递了过去。
陈森看着自己手里的票,李子文几天前就把票给他了,他却一直没有仔细看过。
不过也实在不怪他,毕竟“画展设计者,司南”这几个字实在太小了,而且还被书写在最角落里,如果不是一寸一寸的看过去,真的察觉不了。
然而此时在那幅展架之上,这串文字却是被放大了,导致他随着姚雪的话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看的真真切切,无比清晰。
是重名吗?还是真的是他?
陈森梦游似的进了展馆,心脏跳的过于快了,导致他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猝死在这儿的错觉。他不再像往日那样游刃有余,而是焦急的到处寻找着什么。
会来吗?他会来吗?
“师兄,你找什么呢?”姚雪奇怪的看着他。
陈森摇摇头,突然,目光钉在了一幅画上。
那是一幅极不起眼的画,由一些凌乱的线条构成,像是一条大河。河里还躺着一个周身纯白的少年,双手扭曲的向上挣扎着,五指张开,然而面容却是无比恬静的,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画的最右下角简短的标注着这幅画的名字——《暗河》,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英文——tiving ion.
“这幅画看的人好不舒服啊……”姚雪站在他旁边嘟囔。
陈森忽然心有所感似的,往旁边走了几步,没了面前画板的阻隔,他不出所料的看见了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是他吗?
陈森多看了两眼,越发不能肯定。
那人戴着黑色渔夫帽,头发留到了及肩,不知道是不是穿了一身黑的缘故,看起来更瘦更高了。原本青涩j-i,ng致的面庞变得骨感毕现,皮肤黑了点,又因为蓄了胡子,看上去成熟了许多,简直有些中年人的感觉了。不过仍旧是个好看的中年人就是了。
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在嘶吼,其中两道最为清晰。
一道吼着:“你连你前男友都认不出来了你还能再老眼昏花一点吗?”
另一道声音发着颤,虚弱的反驳道:“可真要是他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吧?”
陈森被这两道声音扰的不厌其烦,但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似的半寸也动不了。
突然,司南接了个电话,边接边往他们这边来了,陈森瞬间打通任督二脉,几乎闪成了一道残影退到了一边角落里。
司南这一动,吓得他三魂七魄统统移了个位,差点一桩跪在地上。
姚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是怎么了。
陈森却顾不上跟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