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1月底,白家却来人了,新房子还在建,木兰他们仍然,还住在老宅子里,来的是白公子的二叔,表面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的样子。
方政向来礼数周全,不知白家是什么样的目的,只是客气的迎进了屋,
那白二叔,见方政读书人的气度,却又见方家十分破落的样子,便自顾的认为方家是落魄的穷酸人家。
以往是做官的,现在落草的凤凰不如鸡,想攀白家的高枝。也叫人查了,只知道以往是做官的,后来被免了官,如今靠着几亩薄田度日,至于这两年方家的发展却是没探听出来。
便道:“方大哥,我今日来,是来向您提亲的,我那侄子钦慕你们家方姑娘,非要抬了做妾,你也知道,这做妾的向来是不需要这些礼数的。只是我那侄子敬重你们家原是读书人家,要把礼数周全了。”
说着傲慢的看了方政一眼又道:“故而今日我提了100两银钱,和一应聘礼,希望方大哥能成全了这段姻缘。若是您同意了,便是我们白家的舅老爷,这在铜陵镇也是极有面子的。”
见方政没说话又道:“这要是别人还攀不上这样的好事,也亏的你生了个好女儿。且,我们不要你任何嫁妆,这100两银子,你盖个宅子,在这中羊村,也算是富庶人家了。”
这个白二叔大约觉得自己提出来的条件已经是十分诱人,说完一副气定神闲,等着方政来感谢恭维的样子。
此时的方政早已气的说不出话来。即便他们今日也是如以往的落魄,也不会为了钱去卖女儿。这个人如此低看他,实在叫他不能容忍。
木瑾在耳屋早听的一清二楚,说的深情款款,却只叫了个二叔过来,如今还拿钱来羞辱她,便直接出去直视那白二叔道:“这位白二叔,你且回去罢,我看不上你们家的银钱,也不会给人家做妾,麻烦告诉白公子,我与他原本不过是见了几面,也谈不上交情。今后也不必往来。”
方政此时也站了起来对着那白二叔道:“您请便。”
那白二叔,想来到哪里都是被人恭维的,今日却被如此冷遇,心下大为不爽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卖鱼的女子,整天抛头露脸的,叫你做妾也是看的起你们,我们白家在铜陵县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在这铜陵县,还没人敢跟我说不字。”
方达早不耐烦了,拿着他们带来物件,就往外丢去。
那白二叔顿时气的跳脚,连连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给眼不识眼,定叫你们在这铜陵县过不下去。”
说着便叫人抬了箱子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木瑾此时早已哭得像个泪人儿,木兰抱着她道:“姐姐莫要为了这样不值得的人伤心。看穿了他的虚情假意,也是好事。”
方政怕姜氏冲动,没让她过来,方老太爷知道这事肯定不成,也没在现场。其它人恨不得打人,只是硬生生都忍了下来。
木兰只是觉得木瑾可怜,在刚要及笄的年纪,遇到这样的渣男,怕是以后对感情有影响,果不其然,晚饭的时候,木瑾就宣布即便及笄也不嫁人了。谁来定亲,都一律不同意。
方政和姜氏知道她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受了不少刺激,便勉强先同意下来。将来再做打算。
临近年关,为了赶在年前能住上新房子,木瑾便要求大家把她的事情先放下来。自己带头帮忙做饭,打扫屋子。见她如此,众人也只能先把房子的事情当做重点。
一家人终于在年前的10天左右,把房子盖好了,也清理好了,一应家具也已经做好搬了进去,方政便带着家人把大鱼和中小鱼分池子放了下去。至于最小的鱼苗,则还在原来的溪边的池子里,那里水质最好,养鱼苗最合适不过。
这么忙忙碌碌,终于搬进了新家,也到了过年的时候,今年有了些存款,姜氏便备了鸡鸭鱼肉。
又叫了李婶子一家,李婶子除了李狗子,还有个大儿子,在外面给人做活,过了年也回来了,便叫了一起过年。
大约受新家和新的盼头影响,木瑾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木兰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相互敬酒,各自说着新年的愿望,和祝福。
李婶子说新年的愿望就是两个儿子能有活干,木兰便做主,让李婶的大儿子李大木,和狗子来自家干活,一人的年例是2两银子,这工价不算高,但是离家近,李大木和李狗子忙答应了下来。
到了初一,方政又请了村长和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来家里吃饭。毕竟,明年的棉花,还需要这些人多帮忙,村长自然乐得同意。
今年每家都能多收银钱,方家是出了大力气的。故而也没人嫉妒方家如今发展的快。倒是都希望,仰仗着方家能多帮忙指点。明年多种两亩的棉花为好。
木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家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十分的温暖舒服。
方老太爷脸上也是满是喜色。虽说如今不主事,但是方家有今日的发展,自然大家也都是认为方老太爷教导有功。
各个见了他倒是和村长一样敬重。木兰觉得是对的,如果没有方老太爷的开明,方政的大力支持,方家人的善良,她一个小姑娘要做这许多事,怕事一件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