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着岩石休息了一会儿,姜青青也恢复了一些体力。
莫以言抬头看了看渐暗的天色,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该下山了,府里的人知道我们不见了就该慌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去,山道上两旁的草丛里时不时有爬行动物压过枯草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能看见路边有蛇躲避不急露出从草里的尾巴,偶尔看见的一两棵树上面也会垂挂着蛇。
“大相国寺后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毒蛇……”
姜青青能感觉到莫以言的小腿在打颤,便找了一根长长的棍子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打草惊蛇,另一只手则搀扶着莫以言,道:“你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没事,走吧!”莫以言拒绝道,他没发现自己说话带了一点结巴。
姜青青看他这样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又怕笑出来伤他的自尊,只好辛苦的忍着。
她帮莫以言也找了一根长棍子,两人一边走,一边甩棍子赶蛇,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远远的看到一长型黑物趴在路边的草地上,走近些才发现那趴着的是一个人。
姜青青拉着莫以言慢慢朝那人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竟然没动静,她又用棍子把那人翻过来,才发现是刚刚绑架她的那个黑衣蒙面人,这是……死了??
姜青青弯腰伸手把他蒙脸的黑布巾拿下来,见此人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嘴角还有污血流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已经气息全无,这是中毒而死。
姜青青想了想,蹲下身子,用手中的木棍扒拉了几下,又拿出袖剑小心的挑开蒙面人的衣服,袒露的胸口上有一拳头大小的肿包,青黑交杂,仔细看了看,青黑交杂中间隐隐有两处黑点,跟莫以言肩膀上的那处蛇咬的牙印子一模一样。
这黑衣蒙面人是被蛇咬死的,这样说来他扔向莫以言的那毒蛇不是他眷养的暗器。
姜青青道:“难怪,我就说,此人的暗器手法不像唐门,也不像五毒教。原来那蛇不是他自己养的,而是这个山上的蛇爬进去的。”
想了想,又接着对莫以言说道,“难怪那个蛇咬在你身上你没有中毒,原来蛇毒已经全被用在这个人身上了。”
“嗯,他抓了你,又没杀你,而且刚刚与我对战时,似乎也没下死手,那他做的这些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莫以言担忧道。
姜青青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绝对有阴谋。
“不管了,我们得赶紧下山了,这个山上的蛇太多了,居然还有如此毒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爬进人的衣服里,太可怕了,再不走,天全黑下来后,会更危险,还有把裤脚束进鞋子里,把衣袖和衣领也绑紧,以防蛇爬进去。”姜青青说完站起身。
两人低头各自把裤脚都束进鞋子里,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蒙面人掀开的衣服里突然掉出一个纸团轻轻的落在草地上,莫以言没声张悄悄捡起,把纸团收进了袖口里。
俩人草草的挖了个坑,将那人埋了进去后,又开始往山下走,还没走多久,前方传来草木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大,姜青青和莫以言便停下脚步,不禁紧张起来。
这种天色,这种鬼地方,人的心总是忍不住有点慌。
饶是姜青青胆大也忍不住头皮发麻,她在心里默念道:菩萨保佑啊!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草从里声音更大了,越来越近,翻开的草丛一个人影冒出来,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姜青青仔细一看,嘿!还是个熟人,她兴奋的挥手了挥,道:“飞越,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青。”林飞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不动声色的和姜青青打了个招呼,随即又看到她身侧的莫以言,他似乎很惊讶,但也没多问,接着对姜青青回复道:“威远将军府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下人们找你没找到,又在你的厢房里发现了没燃完的迷香,担心你有事,快把庙都翻过来了,今天刚好我也在,于是我想来后山找找看,没想到你真的在,青青,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就是莫以言受了一点伤。”姜青青回道。
“莫公子伤在何处?严重吗?只是不知莫公子为何也在后山??”
“此事一言难尽,下山再说吧,”莫以言道,这山上太危险了,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你们跟着我,这后山蛇太多了,还好带着雄黄,我在前面开路,你们俩跟在后面。”林飞越说完走在前头。
“雄黄?你带了雄黄?太好了,这大相国寺的后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蛇??”姜青青边走边说。
“听闻,三年前河西铺一个开赌坊的姓陈的掌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来山上放生,其他香客放生的都是鱼、乌龟、鸟之类的,这个陈掌柜简直是个奇葩加神经病,他去牲畜农贸场里,从蛇贩子手里把蛇全部收了来,整整三大箱,他雇了人,挑着蛇来寺庙里放生,被和尚赶了出去,但是那些蛇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不能杀又不能随意的放了,和尚们想了想,便放到了后山来,立了警示牌,三年过去了,这个后山也是成了蛇山了,只是没想到,那些蛇里竟然会有毒蛇。”
河西铺开赌场的陈掌柜是吧?好,你成功惹上我了,给我等着瞧,姜青青在心里恨恨的想。
带着雄黄,下山倒是快了很多,天还没全黑,便回到寺里,闹了这么大的事,众人也没心思再听经念佛了,趁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