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笑了,说执行部已经不需要你们这些小孩子了。她毕业后去格陵兰观测站当了一名记录员,格陵兰观测站已经不全是混血种工作者了,还有许多科研人员得到了上级的审批,过来暂住一段时间做考察和记录。苏茜在这片冰天雪地,一年只有十趟船来往的地方也能见到不同国籍的科学狂热者,其实过的不孤单。
苏祈双手一叉腰,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一撩头发说你懂什么啊,你也只是在科考站混个闲职而已。
苏茜愣了一下,苏祈觉得自己也说得有点过了,尴尬的下不来台。
苏茜在原没动,慢慢地说:“我曾经丢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全世界都把他忘记了,只有一个人记得他,他为那个人上刀下火海拼命的时候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那个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人没来找过我,他没找到任何能帮到他的人,即便这样他也去了,而我们迟钝的认为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无所知。”
苏茜走到客厅中央,调处3d投影的地图,指着格陵兰科考站说:“你从来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我在这里,边缘的边缘,确实是个闲职,可曾经不是,曾经我如果在这里,我就能把他找回来,我错过了。”
“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苏祈呆呆的看着地图,她仿佛置身于那个被冰雪覆盖常年十级大风的寂静海域。
“你弄丢了谁?你前男友?哇从来没听说过哦~”她想着这么多年了终于撬开了姐姐的嘴,能够套出一点真正靠近那个时代的信息了。
苏茜有点尴尬的摆摆手:“不是,不过确实是我学生时代喜欢过的人。”她正色道:“他很优秀,值得被任何同样优秀的人喜欢,也值得选择那些优秀的人。”
苏祈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她星星眼的行李都丢了:“谁啊谁啊!”
“我以前在卡塞尔学院时是狮心会的副会长。”苏茜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说。
苏祈站在原地,好像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石化了,慢慢的剥落剥落再剥落,最后只剩下了自己的无知慢慢的僵硬在掏空的躯体内。
“他是会长,叫楚子航。”
“我,我,卧槽,你——见过他吗?”苏祈双手颤抖。
“我当然见过。”苏茜无奈的说。
“所以你们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天地良缘金童玉女啊!”苏祈手舞足蹈。
“你觉得爱情就是这样吗?”苏茜笑了笑,“他现在过得很幸福啊,身边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幸福是很难的事,他拥有的很不容易。”
苏祈有点难以置信这种太过于神圣的宽容,“难道有美女比你还漂亮?他们结婚了吗?不会你还去了婚礼吧!”
“不是美女。”苏茜有点神游天外,“他的婚礼我们都去了,是在‘毁灭诗章’炼金武器和龙骨封存仪式上,他的爱人叫路明非。”
苏祈觉得自己的脑壳崩裂了。
“你觉得很奇怪吗?”苏茜坐在沙发上,到了两杯茶。
苏祈缓了缓,安静的坐到茶几的对面,举起茶杯咕咚了一大口,“不奇怪,但是真的挺惊讶的。”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觉得挺好的。”
苏茜押了口茶轻轻地说:“不是每一个宏大又牛逼的故事都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结尾,这个世界不缺少英雄,但没人能永远是英雄。”
“他们那么威风凛凛,就是想让你们这些小菜j-i能够安全的在他们羽翼后面梳梳毛啄啄米就好了,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
苏茜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拖着苏祈的行李箱,拿出手机订了票,“走,去卡塞尔,我带你去个地方,选什么专业你先不着急,就算时间晚了我都能给你走后门。”
多年后苏祈看到会长交接仪式红毯中心的灯光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她姐姐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搭着她肩膀,说走就走的下午,那时她好像觉得夏日所有的阳光都在这个已经不算年轻了的年轻姑娘身上闪烁。
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人特有的闪光点,一个人可以改变的有很多,唯一改变不了的是已经刻在他往日生活中的光辉。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苏祈异常兴奋,苏茜终于在这个把整个青春都用来憧憬混血种社会的妹妹身上找到了一点自己当年的影子。
提前到校的人很多,学长学姐们热情的帮忙拿行李,副校长站在一堆香槟堆起来的欢迎酒桌旁吃果盘,戴着牛仔帽和来往的年轻女孩打招呼。
“哇,茜妞!”诺诺隔着老远就蹦老高,苏茜早就看到她阳光下闪着光的红发。旁边是把金色长发束起来扎成马尾的恺撒,两个人穿着白衬衫,戴着墨镜走过来,惊呆了一群新生。
“诺诺!你怎么来了!”
“董事会有事情嘛,恺撒说要过来开会,我就顺便来玩玩,看看这届祖国新希望咋样啊!”一阵风吹过,诺诺按住头上的阔檐沙滩帽,“这是你妹妹吗?和你长的好像!”
苏祈觉得自己看到王子和公主了。
路明非接手路鸣泽的一众产业后终于知道了酒德麻衣和苏恩熙的真实身份,他难以开口他们“老板”的真实去向,三人见面后短短的沉默,苏恩熙和酒德麻衣就一笑而过了,说你好好过日子,如果我们以前有帮到你,你就当欠我们老板一个好大的人情喽。
她说,我都懂,他只是去旅游了,和三无一起。
路明非眯着眼,说我眼睛进沙子了。
他成了长桌尽头的那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