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分量比亲生女儿还要重?
怪不得姐姐这些日子心里不痛快……
顾谨言看看沈氏略显阴沉的脸色,没有吭声。
就在此刻,大丫鬟碧容恭敬地来禀报:“夫人,小姐来了。”
顾谨言眼睛一亮,不等沈氏有什么反应,立刻转身迎了出去。很快,便满脸欢容地拉着顾莞宁的手走了进来:“母亲,姐姐来了。”
顾莞宁裣衽行礼:“女儿见过母亲。”
“你总算知道来了。”沈氏忍住冷哼的冲动,不过,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我早就打发人去叫你,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顾莞宁故作讶然:“莫非五舅舅和青岚表姐已经到府里了?那我可真是失了礼数,怎么能让远道来的贵客久等。”
沈氏:“……”
顾谨言稚嫩的童音响起:“姐姐不用担心。五舅舅和表姐还在路上,没到府里。”
“还没到啊!”顾莞宁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就好,母亲这么生气,我还以为是我没赶上客人进府失礼了。”
沈氏脸色泛红。
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成心来气她的!
顾莞宁似没察觉到沈氏的怒意,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母亲,你瞧瞧我今日这身穿戴可还合适?”
沈氏按捺住心头的火气,略一打量。这一看,柳眉又蹙了起来。
不是穿戴的随意不妥,而是穿戴的太过精致了!
顾莞宁本就生的容色明艳,身为侯府嫡女,养尊处优娇养长大,身上带着漫不经心的骄矜和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高贵。即使穿着素衣罗裙,素着一张脸,往人群里一站,依然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顾莞宁刻意精心装扮了一番。
光洁细腻的脸庞白里透红,眼眸清亮,红唇嫣然。戴了一整套的赤金镶猫眼石头面首饰。光滑柔软的云霞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岚姐儿在西京长大,就是才貌出挑,气度见识也一定远不及顾莞宁。一见面,怕是就被牢牢压了一头。
沈氏心里不快,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
顾莞宁对沈氏的性情脾气了如指掌,深谙气死人不偿命之道,故作委屈地说道:“母亲怎么不说话了?我想着今日要见舅舅和表姐,特意花了许多时间装扮,免得怠慢了贵客。莫非这样母亲还不满意?”
顾谨言抬头看过来,眼神中有些不满。
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姐姐又是让步又是示好,母亲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沈氏见到顾谨言一脸不高兴,很快反应过来,挤出笑容道:“你这丫头,又来编排我。我哪里不满意了。刚才没说话,是一时看你看得呆住了。”
又笑着叹道:“我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一转眼就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装扮起来,连我这个亲娘看着都觉得惊艳。”
话说的好听,眼中的不满也遮掩的严严实实。
总算把场面圆了过去。
顾莞宁没有揭穿言不由衷的沈氏,抿唇笑了一笑。
顾谨言再聪慧,到底还是个孩子。看着母亲和姐姐言归于好,格外高兴:“母亲说的是,我刚才乍然见到姐姐,也觉得姐姐今日分外好看。”
说着,又习惯性地去拉顾莞宁的手。
顾莞宁忍住抽回手的冲动,和顾谨言像往日一般轻声说起话来。
现在还不是揭穿沈氏真面目的时候。
顾谨言的真正身世,也绝不能泄露出去。
否则,不但有损定北侯府的清名,已经长眠地下的顾湛也会被人耻笑无法安息。
祖母满心指望着顾谨言将来子承父业,撑起定北侯府。一旦知道了这么多年来疼爱的孙子,根本不是顾湛的血脉,年迈的祖母会是何等伤心难过?
前世祖母就是因为伤神过度病逝,这一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要对付沈氏母子不是难事,难的是要瞒过所有人……
打老鼠怕伤着玉瓶,就是如此了。
好在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筹谋。
……
定北侯府的府邸是高祖皇帝赐下的,离皇宫颇近,只隔了几条街。步行至宫门处,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隔壁是礼部罗尚书的宅子。国子监祭酒兼太傅林大人的府邸,吏部侍郎崔大人的宅院,内阁大学士傅阁老的住处,也都在附近。
离宫城更近的府邸,多是亲王府郡王府公主府之类的。太子府和齐王府也在其中。
住在这里的,都是大秦朝最顶尖的官宦世家。
街道宽敞平坦,可以容纳十辆马车并行。路上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来往叫嚷的小贩,行人也极少,安静中透着异样的肃穆。
标有定北侯府标记的两辆马车转了个弯,进了巷子。
前面就是定北侯府了。
坐在马车里的父女两个,神色俱有些激动。
“爹,你这么多年没见姑姑了。姑姑真有你说的那样温柔和善么?”十四岁的少女,声音有些怯生生的,软糯悦耳。
男子按捺住澎湃的心绪,冲女儿笑道:“当然。我和你姑姑自小一起长大,最是亲厚,对她的性子脾气也再熟悉不过。放心吧!她一定会很喜欢你,将你视如己出。”
少女羞赧地笑了一笑,心里依然忐忑难安。
沈家在西京是名门望族,聚族而居。
她和父亲独住在偏僻的院子里,父亲腿脚不便,性子又沉默少言,极少出门,和族人的来往也不多。
父亲不出门,她一个姑娘家,早早死了亲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