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艳阳温暖,东方天际一道横跨了雍京南北的七彩霓虹出现,壮阔的天象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宇文玨处理完伪装成妖鹿的马,从偏院走出,也被这异象震住。
国师拜伏完起身,跳了一段祭祀的岐舞,然后开始卜算国运,推衍卦象与运盘。
所有人安静无声地等待著国师。
良久,国师终于得出卦象之意,他再度朝北方拜伏了三次,这才理了理衣冠,高站祭台之上朗声朝众人道:“数月之前,有妖物潜入大雍,附身于太子,意图祸乱朝纲,灭我大雍气数。”
此言一出,祭台下一片哗然。
而檐廊处众大臣互相对看,若有所思,最终视线落在面带微笑静静看著国师、一脸虔诚的大雍帝身上。这是要将太子的恶行推到查无对证的妖物头上去了。
“幸而数日前,太子行经护国寺,老衲及时算出异象,与宇文侍郎合谋制住那妖物,那妖物才从太子身上脱离,只追捕过程中不幸误伤了恰巧前来护国寺替大雍祈福的颜姑娘。”国师一字一句缓声道:“方才那连体黑鹿便是妖物原形,诸位切莫惊慌,它已身负重伤不足为惧,护国寺众僧必倾巢而出竭力追捕护我大雍安宁!方才的卦象也揭示了此番除妖必定顺利,大雍国运昌隆!”他的神情严肃,声音威严浑厚,带著让人信服的力量。“至于近日京城流言,均是受那妖物蛊惑之人所谣传而出,颜姑娘心系大雍,被妖物所伤却隐忍不宣,怕妖物之事惊扰民心,老衲诚感佩服。”
说罢国师朝如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双写满风霜透著睿智的眼,带著慈祥的温暖,就像颜凛看著她的眼神那般,如玉忽然心头一酸。国师,还有爷爷......他们为了她,如此劳师动众,大张旗鼓演了这么一出......
“小娘子!”晚画吸了吸鼻子,激动地抱住她。“小娘子,这下看谁还敢说你一句不是!”
如玉抱住晚画那激动得有些微抖的身子,心中有些无法明说的汹涌翻腾的情绪。
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她、在意她,护著她的。她身旁还有这么多关怀她的人,这一瞬间,上辈子的那些不幸与痛苦似乎都淡去了不少,这一世,她要把自己顾得好好的,为了这些关心她的人......如玉抬头,对上苏珩带著关切的眉眼。
“哎呀,我就说嘛,颜妹妹肯定是清白的,她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与人有私,还小产,简直离谱到天边去了!你们偏不信我。”
如玉四周很快地围了一圈的人。
“哟,方才那句这种德性也配得第一的话不正是你说的么?”
“我一直都相信颜妹妹的,方才一时被妖物所惑,你瞧那妖物都在花园这儿出现了呢!那话妹妹千万别当真哪。”说话的小娘子讨好地递上一块丝绸帕子。“这是上好的浣南丝绸帕子,绣图精致,与妹妹高雅的气质最是相衬,便当做是我被妖物迷惑的赔罪了。”
她说完,周围数人纷纷掏出了各样的步摇、玉坠、饰物与袖珍稀罕玩意,争相著赠予如玉,惟恐慢了一步落个不好。
李婉儿等人乾站在一旁,她方才为了讨好陆无双,是出言奚落如玉最多的一个,此时自然不好凑上前去。
李婉儿问海棠道:“你们主子呢?这都消失近一个时辰了吧,究竟是上哪儿去了?莫不是被那护卫给拐失踪了,否则方才李潜大人为何叫大家过去问话?”陆无双不在,她们顿失了主心骨,此刻看著如玉一群人感到不大自在。
海棠也是焦急。“小娘子不让任何人跟著,海棠也是不知。”想到方才被问话时的凝重场面,她隐隐生出不安来。
这时,李婉儿派去打探消息的婢女回来了,一脸儿探听到惊天秘闻的不得了模样。
“小娘子,不好啦!我去主院那儿偷听到人家在议论,说陆家小娘子她、她、她--”
“她怎么了?”
“她......”
“你倒是说呀!”
那婢女迟疑了一下,深吸口气道:“她与那护卫在偏院一厢房里欢好,给考评官们撞见了!这事儿还闹到圣上那儿去了!”
“什么?”李婉儿花容失色。怎会如此?!想到先前陆无双讥讽人的那些话,她偷偷瞧了眼如玉那儿,决定在此事传开前悄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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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宇文玨正神色凝重地与陈刚争议著。
陈刚道:“此时正是最佳时机,快趁著那陆无双风波还热,将她与陆家为取得第一,私下做的那些肮脏事一把掀出来!”最好扯上买通考评官一事,让他们有正当理由追查,好“意外”顺藤摸瓜追查到陆震远其他见不得光的事。
宇文玨道:“现在我们所查到的还是冰山一角,并非橇翻陆家的好时机,且再等等吧。”
陈刚气道:“说要一举橇翻的是你,现在反悔的也是你;太子之事也是,你先说要一举让太子倒下,却中途暴露,后又与陛下妥协......凤阳那边都还没能收尾!”
宇文玨安抚道:“陆家之事牵扯太深,还是徐徐图之为好;至于太子一事,此次我们虽看著是吃亏了,但入了陛下的眼,得了他的好感,绝对是笔划算的交易。”
陈刚坚决道:“太子之事本官让步了,无论如何,这次本官绝不让步。”
宇文玨看著陈刚无可商量的神情好半晌,终是叹息道:“那陆无双买签题之事一旦曝光,有心人一追,定会发现她本不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