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石镇北面,如屏似障,巍巍东西亘立,海拔五百多米,占地面积五十余里,是云来县最高的山脉,因东西两个山峰形似骆驼的驼峰而得名。
双驼山离牛尾村至少还有三公里远,中间还隔着一条阿扎河,狼一般盘山而居,很少在河岸对面的村庄出没。
“你一个人行吗?”等了一会儿,阿依莎好像不放心,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要么我去陪你?”
已经晚上十点了,阿依莎家离这儿也不近,方琛不想搅扰对方,于是装着镇定的样子回道:“只是好奇问问,我最喜欢狼了,才不怕呢,晚安啦。”
要完面子,她开始活受罪,眼神一片空白地瞪着天花板,身体虽然累透了,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本想夜里开着灯壮胆,为了省电,想了想还是关了。
说起来那个陈警官真是一点爱心都没有,以后都不想见到他了,方琛想起吓唬她的陈牧,悻悻地翻了个身,将被子遮在了头上。
坏蛋,祝你晚上做噩梦。
不过陈牧到底做噩梦没有她不清楚,她晚上却是实实在在做了一整场的噩梦,在狼群里逃来逃去,直到醒来双手还在不停往空中挥舞着。
就在她发誓再也不和陈牧讲话时,老天好像故意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第二天,冤家路窄般,她又遇到了他。
彼时她正茕茕孑立地站在村子东头的加油站,等着去县城的中巴车,她要去买便携式x光机,给文物探伤时用,如果是锈蚀的纹路有裂痕,可以用它来确诊。
加油站没什么生意,工作人员坐在门口,打着连连看的手机小游戏,消磨着顾客萧条的孤寂晨光。
此时,王韶峰和小幺开着车载着葛三从对面驶来,他们是带葛三去王家巷见外婆的。
“方小姐好啊,”看到方琛,王韶峰从车里探出头问好,显然他已经从阿依莎那里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车不好等,我们队长正好也去县城,让他捎带你一起啊。”
“你够了啊,”小幺很鄙薄王韶峰无事献殷勤,昭然巴结阿依莎“娘家人”的行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队长做主了?”
“哎呀,咱们是人民警察,得帮人处且帮人嘛,人民群众需要帮忙,你还能当看不见咋地?”王韶峰不容分说,正想给陈牧打电话,却见他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过来了,于是忙替方琛说话,“老大,方小姐要去买文物方面的器材,城里的车一上午也就两趟,她这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行个方便吧。”
听王韶峰这么一说,方琛才明白出门的时候赵馆长说不急,让她慢慢来的意思了,原来是车难等。
方琛本是下了决心不再招惹陈牧,但在工作上她向来人穷志短,一听到王韶峰说要等这么久,不敢任性,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会不会……太麻烦陈队长……”
陈牧倒是漠然处之,理着皮手套上面的褶皱:“坐的话就上来。”
想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方琛放下矜持上了车,因为穿了红白相间的格子裙,所以是侧坐在车座上。
陈牧皱了皱眉,忽然抓住她的右腿,直接掰到了另一侧。
她被陈牧突如其来的一抓惊得六神无主,但还没等她说话,却听到他说:“我走小路,你那样会被摔下去。”
方琛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怕再多话惹他不快,就默认了他的做法,只是轻轻拽了一下裙子。
她两腿被裙子紧束着,骑坐着有些急促。
陈牧只带了一个头盔,摘下来盖在了她头上:“坐好了。”
去县城的时候,陈牧没走以往的国道,而是抄了阿扎河旁边的一条只有单行道的狭窄土路,右边是水光潋滟的河畔,右边是种满了油菜花的田野,远远眺望,牛尾村掩在黄花绿叶间,恍若天上仙宫。
她轻轻拉着陈牧的衣服下摆,遮挡在他宽厚的腰身后,像在喃喃自语:“这儿跟新西兰的天差不多,干净。”
车子越过一条土沟,方琛身不由己地晃了一下,险些朝后栽倒,被陈牧紧紧抓住右手,按在他的前腰,方琛才恢复了重心。
她很快又把手缩回到了下摆处,陈牧侧着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能别让我分心吗?”
她这才把手伸过去,搂住了他的腰,脸随之也贴上他的背,他今天穿了棒球服,衣服是暖灰的毛呢料子。
而陈牧似乎还是不满意,脸色严肃得很,他咬下手上那双皮手套,从背后递给她:“戴上。”
刚才抓到她的手,冷得像极寒的冰。
方琛不接:“你还要开车呢。”
“让你拿着就拿着!”陈牧厉肃道,“做件事有那么费劲吗?”
她有些负罪感地接过来,手碰到的他坚韧有力的指尖,戴上了手套,里面还留着他偷寒送暖的余温。
大概走了三十多分钟,陈牧把她带到了县城南关桥附近的电子商城,商城前面广场临着川云路步行街,街上车水马龙,繁花似锦,服装美食,古玩花卉,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宽阔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
陈牧把摩托车停在一棵老槐树下,半天没见身后的人有动静,回头发现她睡得正酣。
她的头垂在他的背上,双手紧扣着他的腰,头盔歪在左侧,摇摇欲坠。
他敲着头盔唤她:“醒一醒!”
方琛醒来后,陈牧让她先去买东西,然后再去逛一逛,等他忙完回来找她,再一起回去。
方琛惺忪着眼睛,举目望去,满大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