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永远忍着,但她肉眼凡胎,向来是需要爱也索求爱。
她不知道王志洋到底在意她几分,但即便只有一分半毫,她也想用这薄弱的力量让他去尝一下失去的滋味。
也不知从哪一刻起,她竟莫名厌恶他身上的那种骄傲。
所以对于陈牧这个问题,她该回答算是分了吧?起码在她这儿是这样的,尽管是单方面的,显得不那么庄重。
等了很久,没听她吱声,陈牧冷言道:“鸡贼。”
快到乡里的时候,陈牧没有直接回博物馆,而是经方琛同意,先转到了隔壁大石镇的龙岗村,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走进了中街的一户人家。
这是个五口之家,父母和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男主人巴希尔敦实魁梧,厚道老诚,与阿依莎一样是回族人,女主人阿海德温婉贤惠,热情好客,家里刚翻修了三间新瓦房,孩子们吃着陈牧买的鸭梨,在院子里做游戏。
满院子都是童真的欢声笑语,让方琛感受到了家和万事兴的天伦之乐。
陈牧本想说几句话就走的,但巴希尔夫妇坚决要留他们吃晚饭,阿海德做了六大盘菜,鸡鸭鱼肉全都有,巴希尔煮了高粱酒,让陈牧放宽心尽情喝,大不了醉了住家里,或者他找人送回去。
陈牧想着很久没和巴希尔一家聚了,明天休息,也到了下班时间,却而不恭便留下了,然后还周到地跟赵平打了个电话,说方琛跟他一块在老乡家里吃饭,不用等她了。
阿海德给方琛烧了红枣黑米饭,说女人吃了补气血,两人在厨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阿海德很自然地把她当成了陈牧的女朋友,在她面前不停地夸他,说找男人就是看人品担当,陈牧哪一样都是人中精品,还说他们男才女貌很配,将来生的孩子一定男的帅女的美,直到她解释了自己的身份,阿海德才停了下来,然后又感慨他们不在一起很可惜。
从阿海德的话中,方琛知道了陈牧和他们一家的渊源。
去年五月份,龙岗村村民先后有人在犀牛峰烽火台遗址的四周建房,虽然建房本身合法,但因为烽火台是辽国时期的重要军事设施,民用房建起以后,排水系统很可能会影响烽火台的地下环境,乡政府因此动员村委会做村民们的工作,晓以利害后,希望大家能接受赔偿方案,改建他处。
有人因此坐地起价,临时载上花草扩大所谓的赔偿面积,而部分基层工作人员工作方式蛮横粗暴,两方互不相让,冲突四起,事情一度陷入僵局,常有村民气不过打电话报警。
为此,陈牧等人出面多次调解,经过三个多月苦口婆心的游说,此事有了新的突破口。
乡政府赔偿村民应有的损失,并在他们建房期间提供必要的住宿帮助,而按照文物保护范围要求,村民们拆除了正建的房子,同时在遗址本体的东面和北面退耕五十米,其中巴希尔响应最为积极,正是在他的带头影响下,事情才最终得以圆满解决。
正因为此事,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巴希尔的小儿子还认陈牧做了干爹,其实回族认亲是件很庄严的事,很少会找外族人,巴希尔对陈牧的信服可见一斑。
“孩子他爸说在政府人员里,很多人打混过日子,根本不管下面的人,陈牧是少有的会为我们老百姓着想的人,他一直都在尽心尽力为我们争取,这房子盖的时候来过不下十次,出钱出力的,这样的人,不能让他太难做,”阿海德剥了个鸡蛋给方琛,然后忍不住为陈牧打抱不平,“之前听人说陈队长是市里刑警队里数一数二的人才,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贬到我们这儿的,不过你看陈队长这么正的人,怎么会犯大错呢?肯定是有人眼红使绊子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方琛看着屋内的陈牧,他正难得一见地开怀大笑,在那张俊逸赤诚的脸上,一点没有消极和怀才不遇的样子,他每天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乐此不疲地查案问案,财富功名于他都如浮云。
这样的他,也有人要刁难吗?总不会也是因为政-审的缘故吧?
怎么可能,他是警察呢,方琛笑自己闲来无事瞎操心,她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心想陈牧的事,说句丑话,就是陈牧真的被黑幕又如何?她都为他做一点事吗?
想到现实情况,方琛便又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酒过三巡,巴希尔和陈牧都有些微醺,说起话也直爽多了。
巴希尔讲起陈牧的事,也是怒气满腹:“借口,莫须有的罪名,你们单位可是瑨州市公安局,会分不清绑架和诬陷?要是绑人早把你踢了,还会把人下放,这些人啊,都是小人,妒贤嫉能的小人。”
陈牧举着杯笑道:“看来我那点破事人人都知道了。”
巴希尔和他碰了碰杯:“村里嘛,除了家长里短和男女那点事,还能说什么?你是我们这儿的大人物了。”
“太抬举我了,”陈牧给巴希尔续上杯,“也不全是上面的决定,我是主动来的,”
“如果有其他任务做,你会想到来这儿吗?”
“来这儿也挺好的,不然就没你这个朋友了。”
“要是没了我能让你回去,我还真举双手同意,”巴希尔端起杯一饮而尽,“别的不说,待遇差很多吧,这要放别的地方,你们破那么多大案子,怎样都该奖励吧,不升职给钱也行啊,但就我们这儿的经济条件,谈钱也是白扯。”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