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心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门外,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之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萧兰心在房中等待的可谓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天立马就黑了,等着等着,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一场好戏在缓缓拉开帷幕。
夜空晴朗,华灯初上。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
“清秋!”萧兰心迫不及待的叫来清秋,将平日里自己经常穿戴的衣服首饰全都拿了出来,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欠清秋。
“来了,小姐。”清秋立马走了进来,她的心里也是砰砰直跳,如果今日之事被人发现了,那她就算是冒充主子,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啊!
说到底,清秋心底还是不愿意的,只是,萧兰心是她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能拒绝主子的要求。
清秋一进来,萧兰心就连忙将她摁坐在镜子前,认真的给清秋装扮起来,虽然穿越到现在她每天的妆容都是清秋负责的,但是对于一个经常化妆的现代人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
清秋闭眼感觉到萧兰心的手在自己脸上“作威作福”,这才想起来,小姐会梳妆吗?!她睁开眼担心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待看清楚自己的脸后,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她吗?怎么竟然像换了张脸似的?
满面怔怔的,她从没想到小姐的梳妆技术居然这么好。
没等清秋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萧兰心就立马将准备好的衣服扔给清秋,“呆着干嘛?快去换衣服。”现在天色已经大黑了,自己得抓紧时间,万一出去太晚清秋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清秋连忙回过神来,匆匆应到,“是,奴婢这就去。”
待一切都忙活完了了,萧兰心仔细大量着清秋。
“还好,挺像我的。”萧兰心给她打扮完后长吁一口气。
“小姐……我……”清秋有些担心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绫罗绸缎。萧兰心故意把房里的灯挑灭几盏,营造出昏暗的模样。还在脸上加了面纱。
“我去去便回,你要多加小心,莫让人看穿了。”说罢,萧兰心便走出了房门。
她一袭墨绿色水莲裙,无任何装饰的丫鬟发髻,斜挎一只空竹篮,上面铺着厚实的白布。面纱遮住半边脸。
她和清秋身段相似,莫是不不仔细瞧,等闲人是瞧不出任何端倪的。更何况她对清秋的能力一向信任,否则她也不会成为自己的贴身侍女。
收拾妥当,将清秋按在床塌上,萧兰心整理衣衫,偷偷顺着后院溜了出去。
“方才是怎么了?鸡猫子喊叫的?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
“谁知道呢……听说后厨的丫鬟又被罚了……”
“又是因为没煲好粥?”
“不,这次是把绿豆汤煮坏了,让管事的罚了晚饭……”
“没赏板子已经好不错的了……”
萧兰心经过两个叽叽喳喳的侍女,耳闻她们在聊的琐事。这府中大抵不过谁被罚谁被赏,府上本就小,有消息则更是会传遍。
萧兰心突然想起上次萧兰陵和惠姨娘打赌,结果惠姨娘华丽丽地输了,同样被当众罚了板子,据说第二天都没起来。
惠姨娘觉得丢人丢到了家,但同时对萧兰陵愈发憎恶。所谓敌人的敌人,一定是盟友。萧兰心觉得这次自己十拿九稳。况且惠姨娘那个蠢女人,自己激她两句就铁定就找不着北了。
穿过长廊,三三两两的丫鬟掌着灯,照亮一片昏黄。
“你是谁?到哪里去?”
守门的士兵问道,夜色中只能看到他的护甲反着清冷的光芒。
“二小姐房中丫鬟清秋,出去给萧国公府的惠姨娘送点小姐做的绿豆糕。”
萧兰心的心砰砰直跳,不动声色地埋下了头,声音柔和且微弱。面纱在晚风的撩动一起一伏。
“抬起头来我看看。”
看守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
萧兰心别过头来,直勾勾盯着他,声音温柔却透露几分坚定,“奴婢前几日生了荨麻疹,虽不碍事但到底还没有痊愈。你可想近处看看我的脸?但是若是传染……”
“快走快走。”看守有些厌恶地挥挥手,二话不说便让萧兰陵出了长公主府。
夜色渐浓,风月无边。周围万籁俱寂,萧兰心刚出府便扔下碍事的篮子,快步走向萧国公府。
萧国公府里通向惠姨娘的房中倒是有条捷径,却要经过看门婆子。这个时辰,估计看门婆子也在打盹吧。
萧兰心沉下心来,莲步轻移至惠姨娘门前。穿过绿树丛生的小路,月亮渐渐升起。
惠姨娘无儿无女,却也分得萧国公的宠爱这么多年,没有几分本领是断然不可能的。
据说她刚嫁入王府,便吹耳边风给萧国公,让他在这建立一座凉亭,四周种满菡萏。每逢仲夏之时,那里便是她和萧国公良辰美景奈何天之处。
须臾,萧兰心来到惠姨娘的房前。
月华如水,铺满庭院。倾国倾城的牡丹花在院子里盛放,花朵娇艳饱满,花瓣重重叠叠,大概是惠姨娘为显身份尊贵特意命人种下。
萧兰心走近一看,看门婆子果然昏昏欲睡。
“劳烦妈妈帮着通报一下,便说二小姐的丫鬟清秋求见。”萧兰心亮起声音,吓了那婆子一跳。
“吓死老身了……”
婆子嘟哝着,步履蹒跚,挪动着肥胖的躯体走到房中,通报惠姨娘。
惠姨娘似乎还没歇息,灯仍亮着。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