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回来就好。”
一句话便让瑾瑜热泪盈眶,忙上前扫掉落在皇上发丝的雪花,随后惊愣在哪里,皇上正当壮年,既然生出满头的白发,若不是那双炯目,此时看来,便与一个耄耋老人一般无二。
“皇上,瑾瑜错了,瑾瑜知错了。”
瑾瑜痛哭着在雪地上跪了下去,皇上自小待她不同常人,在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尊她一句瑾瑜姑姑,就连皇后娘娘都要礼让她三分,她深知这一切殊荣都来自于皇上的优待。
“瑾瑜,以后不要离开了。”
瑾瑜匐在地上愣了一下,想到与公子的约定,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
“皇上,等瑾瑜到了出宫的年纪,请皇上恩准瑾瑜离宫。”
此时皇上刚想躬身将瑾瑜搀扶起来,听到她的话,突然僵住了,目光如炬的瞪着瑾瑜,瑾瑜没有抬头,也能察觉到背上的灼热。
“瑾瑜,朕给你一个选择,你杀了洛惊鸿,朕便既往不咎,或者朕杀了你,放洛惊鸿一条生路。”
瑾瑜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皇上,她素来知道皇上狠戾,可却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
“选好了吗?”
皇上直起了身,眉心微微蹙着,目光却直直的盯着瑾瑜,似是并不关心瑾瑜的答案,可他龙袍袖下紧握的双拳,却揭露了,瑾瑜的答案并非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无关所谓。
“瑾瑜给皇上道别,皇上余生珍重?”
瑾瑜发现皇上刚才的话并非玩笑,便诚恳的磕下头去。
“好,很好,朕成全你。”
瑾瑜低头听到拔剑的声音,仰头闭上双眼,可那剑却未架在脖子上,而是在脸上划下数刀,她吃痛爬在地上,皇上朝着她迈了一步,长剑再次一挥,依然没有杀她,而是挑断了她双腿的脚筋。
那日她的血染红了宫门前的雪地,至今那断筋之痛仍然萦绕于心,难以剔除,也是从那日起,她搬入这形同冷宫的玉晨宫,便再也没出去过,而那日宫门一别,便也成了永别。
当时明月在第六十七章:锦绣山河意难从
夏季天气多变,一场来去匆匆的暴雨,将刚想盎然枝头的绿叶打落在地,凋零的不成样子,下午天气放晴,刺耳的蝉鸣此起彼伏,吵的让人心慌。
一场大雨过后,闷热一扫而空,空气变的清凉许多,赫连鸣谦让人在院子里的樟树下放了一把摇椅,便乘凉,便处理近日来积压的文案。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携带者一缕山谷清新的气息,赫连鸣谦嘴角向上扬了扬,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转过头去。
“舍得回来了?”
南宫霖脚步一顿,望着赫连鸣谦似笑非笑的神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去幕府已经小半月的时间了。
“你近来可好?”
南宫霖挪步坐在了赫连鸣谦旁边的石凳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
“你回来难道就想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南宫霖镇定的将手中的茶喝尽,将空了的茶杯放在石桌上,才抬头看赫连鸣谦。
“听闻奁宝阁将她那幅画送过来了?”
听到南宫霖的话,赫连鸣谦脸上的浅笑突然加深了几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那幅画早就该送来了,可奁宝阁以路上出现偏差为由,昨天才送到他府上。
“那画送来我还未打开,待会咱们就一起看看这价值万珠的画,是何等绝妙。”
赫连鸣谦起身吩咐钟灵去取画,随后想到一事,忧心忡忡的踱步过来。
“玉和,昨日王家用一半家产做彩礼,向云裳提亲了。”
南宫霖诧异的抬眸,王家一半的家产,那可是比国库有过之无不及的一笔财富,王家好大的手笔。
“王书墨出现了?”
赫连鸣谦摇了摇头,到没坐回躺椅上,而是在南宫霖相对的石凳上坐下。
“王书墨现在虽未出现,但三日后的订婚宴,他肯定会来。”
南宫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云裳肯吗?”
南宫霖眼帘微微收起,嘴角浮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嘲讽。
“她愿不愿意,对皇上来说,对天朝来说,都不重要。”
南宫霖沉沉叹了口气,他明白赫连鸣谦说的是不争的事实,与天朝的荣辱相比,个人的意欲的确显得微不可提。
“王家世代都不与皇家打交道,王书墨这决定下的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赫连鸣谦突然专注的盯着南宫霖,深不见底的眼眸下涌出一丝担忧。
“王书墨派人送来的婚贴中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王家肯用一半家产求取当朝长公主,自然不可能出自钦慕,有些要求也是情由所原。
“什么条件?”
面对南宫霖晴朗的目光,赫连鸣谦突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他求得是,颜弦阳永世不得入宫。”
南宫霖徒然一愣,颜弦阳身边有凤影,即使不能为一国之后,日后免不了要入宫的,若是她不宫,那日后入宫的岂不是。
“皇上答应了?”
赫连鸣谦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
“玉和,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但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时明月在第六十八章:画人心逐世人情
赫连鸣谦语重心长的一问,南宫霖哑然垂目,院子里被雨水打落的叶子,下人还未来得及清扫,此时看上去分外的凄凉。
“那日在万福寺的桃林里,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