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周喜家的有几分明白,又问:“那现在是……”
徐逐是难得的将才,在青阳十分出名,连她都晓的。
不过现在并无战事,将军也是家里闲着。
小太监道:“去年,和离了。是徐大太太的意思,说苏女官无所出。”
成亲七年,徐逐膝下无子无女。
徐大太太依此为由,强行命令徐逐休妻,徐逐不愿意。却架不住徐大太太能闹腾,后来徐逐外出公干,苏怀玉就被和离了。
“原来如此。”周喜家的感慨说着,十分同情苏怀玉,道:“那苏家还有什么人?”
虽然有婚约在前,但到实际成亲时,两家不再般配,一方悔婚是常事。
虽然会被外人道德上骂几句,但是不痛不痒的,没啥用处。
女方在婆家吃亏,最重要的就是娘家有没有人能出头。要是连个出头的都没有,死在娘家也无人知了。
“苏家早没什么人了,苏女官还有一个侄儿,今年才十二岁。”小太监说着。
也就是因为无人撑腰,苏怀玉也只能被和离。回娘家呆了一年,只怕是日子难过,所以又来王府当差。
不然一个被和离的妇人,带着一个不成年的侄儿,先不说钱。就是苏家宗族,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必然是榨油吃肉。
现在到王府当差,不但生活费不愁了,也可以以此压制宗族,让他们不敢乱来。
“苏女官也是苦命人啊。”周喜家的说着,拿出五两银子塞给小太监,笑着道:“辛苦你了。”
小太监接过银子,美滋滋笑着,道:“多谢嫂子,以后再有差事,记得找我。”
“一定。”周喜家的笑着说。
小太监拿着银子欢喜走了,周喜家的也松了口气。
这样的苏怀玉,很是安全,没哪里值得怀疑。将来就是到世子侧妃那边当差,也能想办法拉拢。
或者,她更该先下手,现在就开始拉拢苏怀玉?
正盘算着,周喜家的只觉得一阵眩晕,要不是她本人是坐着的,只怕己经倒在地上。
“妈妈,妈妈……”门口传来绣珠急切的声音。
周喜家的正觉得虚弱难当,却不得不应声:“我在屋里呢。”
绣珠推门进屋门,周喜家的住的下房并不宽敞,也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
抬头看到周喜家的,绣珠急切的道:“世子妃突然查问月银,叫妈妈过去。”
程元娘名下财产不少,嫁妆里的现银是死的,庄田却是活的。每年有出息,是钱生钱的嫁妆。
再就是程元娘做为世子妃,她每月的月钱也不少的。
一直以来这些财产,程元娘没管过,都是周喜家的过问。但就在刚才,程元娘突然要查帐,那自然是查周喜家的帐。
“月钱?”周喜家的疑惑,只得强撑着站起身来。
只是刚站起身,又是一阵眩晕,绣珠见状,赶紧扶住周喜家的,问:“妈妈这是怎么了?”
“我身体有些不适。”周喜家的说着,“你扶我到床上躺下。”
她实在支撑不住了,虽然问钱是大事,但是她自觉得没有哪里对不起程元娘。
问心无愧,也就无所谓这一会了。
绣珠依言扶着周喜家的在床上躺下来,心中不知所措,虽然着急,却不得不道:“妈妈身体不适,我去叫个大夫来吧。”
“也好。”周喜家的点头说着,“世子妃那里,还请你转圜。不是我不去,实在是病了。”
她的身体这也是着实顶不住了,请个大夫瞧瞧也好,只是程元娘那边,还是要说一下。
绣珠道:“看妈妈说的,我也是平原侯府出来的,当然会帮着妈妈说话。”
周喜家的是平原侯府的老管事了,人品行事如何,她自然知晓。
再者她亲眼所见,自然知道如何回话。
“劳烦姑娘了。”周喜家的说着。
绣珠转身出去,先唤来小丫头侍侯周喜家的,又命小太监去给周喜家的请大夫。
这一通忙完了,绣珠这才回正房给程元娘回话。
“我过去时,周妈妈晕倒了。我扶她到床上休息,又请了大夫,一时半会的,只怕来不了。”绣珠说着。
程元娘冷哼着道:“她这是心虚了吧,怎么会病的这么巧。我问银子,她就是生病。”
一直以来她并没有怀疑过周喜家的,母亲的心腹,如何会坑她。
但是眼前种种事情,向来办事能干的周喜家的,却办的一件不如一件。让她深深觉得,周喜家的根本就没有尽心力。
父母己经亡故,虽然还有一个兄长,却不能长伴身边。这回侧妃之事,她发信给程少牧,程少牧只是回信安慰她几句,都没进府见她一面。
茫然不知所措时,她就想到银子。一直以来她都过的糊涂,也从来没有问过钱。
哪里想到头一次问,周喜家的就病了,病的如此巧合。
“世子妃明查,周妈妈是真病了。”绣珠忍不住为周喜家的辩解着。
程元娘瞪她一眼,道:“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她的丫头,倒是会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