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误会了。”俞永昭说着,“刑房己经审问完毕,我只是去接王大人出来。”
王总管没什么好审的,在燕王府呆了几十年,不是可疑人士。
唯一的目击证人,虽然吓破了胆,但到底还没吓疯。事情经过基本讲述完了,刑房也就没有扣着人的理由。
当然,他能知道刑房什么时候放人,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都坐吧。”沈秀说着。
“谢侧妃。”俞先生说着,径自坐下来。
倒是王总管,本来就在吓惊状态。现在沈秀又赏坐位,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音儿见状,亲自搬来圆凳,小声说着:“王大人,请坐。”
王总管这才敢坐下来。
沈秀看着王总管道:“王大人,是我连累你了。”
虽然一直以来她对王总管的能力不太满意,但王总管对她也是尽心尽力了。
因她之故,死了这么多人,王总管没吓疯也算是运气好了。
“不,侧妃,都是奴才,与侧妃无关的。”王总管颠三倒四的说着。
他虽然见过一些世面,但人头遍地,犹如人间地狱一般,是真的吓破了胆。
沈秀叹气道:“若是王大人有离开之意,我定重金相送,绝不为难。”
“不,不,侧妃,老奴绝无离开之心。”王总管连忙起身说着,就要给沈秀跪下表忠心。
虽然今天的事情让他吓破胆,但是离开平湖秋月,他又有什么前程将来。
当了太监,就没有退路。唯一的奔头,存一大笔钱巨款,认养一个儿子,将来能颐养天年。
现在他连钱都没有,离了这里,他活着还不如死了。
“唉,王大人快请起,我并无赶你离开之意。”沈秀说着,“今日之事,若是让你心生去意,我定不阻拦。”
在王府当下人,却能当到被杀的地步。她这个主子,也是没谁了。
钱再好,都不如命好,不管谁想走,她都不会拒绝。
“侧妃,老奴绝无离开之意。”王总管再次说着,只差给沈秀磕头了。
沈秀给音儿使了眼色,音儿上前扶着王总管起来。
王总管这才放下心来,整整精神道:“请侧妃放心,老奴以后会更加谨慎当差。”
“王总管坐吧。”沈秀说着。
会遇上这种事,根本就是倒血霉,与是不是谨慎无关。
王总管这才敢坐下来,却是打起精神,道:“贼人是侧妃离开后闯进屋里的。”
“完全没有惊动侍卫吗?”沈秀问。
舍得寺事件后,苏怀玉应该加大了防卫才对,尤其是平湖秋月。
若是对方如此轻易闯入,到底是贼人艺高人胆大呢,还是燕王府守卫不行?
“完全没有。”王总管说着,“贼人手段实在高明,他杀人一刀毙命不说,死者竟然连声音都没发出。”
平湖秋月当时在场的下人有十几个,而且前后门都开着,人员所在位置也分散。
若是有人惊叫,其他人听到,怎么也能跑掉几个。
但是,悄无声息的杀人,好多人都是在莫名中死去。
“手法如此专业。”沈秀自言自语说着。
她虽然对江湖事不太了解,但是这种专业手段,好像不止是一般高手吧。
王总管道:“贼人杀人之后,还把人头割下来了。”
“啊?”沈秀惊讶,连俞永昭都瞪大了眼。
王总管深吸口气,道:“我亲眼所见,他把人头一个个割下来,还……”
还人头并成一排,放到正堂条几上,好像在欣赏艺术品一般。
“他这是有病吧。”俞永昭忍不住说着。
一般来说,要报仇。没有找到正主,怒杀正主的下人,属于迁怒。
但是杀完人后,砍下人头,排人头玩,这绝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沈秀也认同这个观点,又问:“他让你捎话给我,捎了什么话?”
“他,他,他说……”王总管结巴起来,“他说他叫程放,定要,杀了侧妃。”
原话时,定要把沈秀的人头砍下来,当做艺术品珍藏。
“不用他来杀我,我也会找他。”沈秀说着,“还有其他的吗?”
王总管摇摇头,道:“奴才所知,只有这些。”
程放杀进来时,他正在沈秀正房,带着小丫头们收拾打扫。
被主子嫌弃工作能力的滋味不好受,所做的事情有限,就索性打扫整理,干些力所能及的。
程放把外头的人杀光,最后进的正房。几个打扫小丫头,叫都不及叫一声,就被杀了。
因为他是最后一个,本以为也死定了,结果程放竟然改主意,让他带话。
后来,又见程放砍人头排人头,当时就吓尿了。
“唉,连累你了。”沈秀说着,又对俞永昭道:“从外头帐上支五百两银子给王总管。”
“是。”俞永昭应着。
王总管呆了呆,道:“奴才……”
“你应该拿的。”沈秀说着,“我准你几天假,休息好了再来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