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巫蛊之祸,吴氏被折腾的不轻。
以吴氏的胆魄,只怕要吓破了。
现在罗姨娘生子,这么大的事情让她料理,多半是料理不好的。
“唉,郡王妃……”沈秀也不禁轻声一叹,“魏侧妃,可惜了。”
论胆魄和搞事能力,魏翎皆是一流。
也因为她能力太强胆子太大了,一旦她有背叛之心,程王妃直接痛下杀手。
要是她没死,这些事情,皆不用烦心。
“要不要我去助郡王妃……”曾鸣夏欲言又止说着。
沈秀与吴氏虽然关系很一般,但是眼下却是同一战线。
这种时候要是吴氏哪里出了错,受损的是韩骁的利益。
“不用。”沈秀说着,“世子爷就要出征了,先收拾东西吧。”
她不知道韩骁有什么打算,但这个时候离开,她就不要多事了。
吩咐她好好安胎,她安胎就是了。
“是。”曾鸣夏应着。
音儿侍侯着吃完早饭,去送礼的王总管也回来了,道:“奴才己经贺礼送上,并未见到王妃。”
现在嘉乐堂一片喜气洋洋,虽然还没到宴客的时候,但内亲送礼的也多。
他带着几件东西过去,只见到唐太监,被冷嘲热讽了几句。
差事没办好,唐太监自然也没好果子吃。据小太监们说,唐太监离开平湖秋月还是去找了香草了。
奈何守门小厮都说香草出门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有决定性线索,唐太监也只得作罢。
唐太监冷嘲热讽说了几句,他没还嘴,只是把曾鸣夏叮嘱的话带到。
“甚好。”沈秀说着。
没有一击必中,程王妃也不想节外生枝,就这么过去了,对双方都好。
“还有一事,燕王亲自给哥儿起了名字。”王总管说着,“叫琮哥儿。”
琮哥儿出世,最高兴的当属燕王和程王妃。
尤其是燕王,据说是身体大好,都可以下床了。
“老来得子,再是宠爱也是应该的。”沈秀说着,便把话题岔开,吩咐道:“请几个老师来,好好教导鸣夏。”
王总管稍稍一怔,应着道:“是。”
要是平常闲时,沈秀如此安排,他并不意外。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有闲功夫管不知道来的曾鸣夏。
“若是有人问起,知道要怎么回答吗?”沈秀问。
王总管想了想,道:“侧妃有了身孕不方便侍侯,便认曾小姐为义妹,想着以后收在屋里。”
女子怀孕后不能侍侯,为了栓住丈夫,亲自安排人,这也是常事。
要不是曾鸣夏的长相平淡了些,他都会如此怀疑。
沈秀听得点点头,道:“去吧。”
这样的说词,对曾鸣夏是不够尊重。但是她的身份,也只是世子侧妃,莫名其妙的认个妹妹,还要寻嬷嬷来教导,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是。”
王总管转身去了。
曾鸣夏上前道:“谢侧妃。”
“不用客气。”沈秀笑着说,“我怀着身孕,许多事情确实不好处理,劳烦你之处许多。”
曾鸣夏道:“我定不会让侧妃失望。”
王总管行动俐落,不到中午人就找来了。
两个引教嬷嬷,两个书画老师,都是王府的人,眼下王府没有学龄小姐,她们一直闲着。
现在沈秀愿意另外给钱,请她们来教人,她们自然乐意。
“东厢房当了住处,那就把西厢房当学堂吧,至少课程如何安排。”沈秀说着,转头看向曾鸣夏,“你自己决定吧。”
曾鸣夏道:“是。”
曾鸣夏跟着王总管去了东厢房,先拜见老师,然后安排课程,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忙碌完毕。
沈秀特意吩咐厨房,与曾鸣夏一起吃了中午饭。
曾鸣夏本想推托,沈秀却是执意。一个人吃饭也是无聊,两个吃饭倒是热闹些。
再者,她也想多了解一些曾鸣夏。
“侧妃如此抬举我,我,我受宠若惊。”曾鸣夏低头说着。
曾为官家小姐,就算落魄为奴,也是不甘为奴认命的。
但是,沈秀如此待她,让她感动之时又十分意外。
无亲无故,莫名而来的善意,高兴却又不安。
“我的身世,在这府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沈秀笑着说,“我只是想了我自己。”
曾鸣夏身上确实有她的影子,却又与她完全不同。
心情确实有些微妙,想用她,又有几分可怜她。
曾鸣夏顿时一愣,低头道:“让侧妃想起伤心事,都是我的错。”
“都过去了,没什么伤心的。”沈秀笑着说,“吃饭吧。”
音儿带着小丫头们侍侯了午饭,沈秀觉得有些乏,正想去休息时,王总管进门道:“侧妃,世子爷打发小太监来了。
沈秀道:“快请进来。”
小丫头引着小太监进门,行礼道:“拜见侧妃,奴才奉世子爷之命,来取一些日常衣服。”
沈秀看着他眼生,笑着问:“世子爷这就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