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衣对春芙毫无遮掩的厌恶之情让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春芙更是尴尬的立在当场,皇后没让她平身,明知她嫌弃自己,她只得继续跪在裴羽衣的面前。
洛榕看着皇后对待春芙的态度,不禁眉头一皱,招手让春芙起身回到他身边,道:“心妃不用跟她计较,朕会让她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的话刚一说完,裴羽衣冷冷笑道:“交待?呵,本宫有什么好向她交待的。倒是她,阴谋诡计一出又一出,是不是应该向皇上和本宫交待清楚么?”
裴羽衣毫无惧意的话,让春芙内心一颤,她虽然有洛榕为她做靠山,但裴羽衣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让她心中直打鼓,果然不愧是权势滔天的相府小姐,那临危不乱的气概让春芙自叹不如。
她转念想到,裴羽衣在宫中耳目众多,自己宫里发生的事只怕早已有人向她一五一十的禀告清楚了,所以,她才会一进殿就对自己恶语相加,边丝毫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同自己装了。
春芙心中所想的,也确实如她所料。
裴羽衣一大早就有宫人来向她禀告了永福宫发生的一切,令她万万没想到的,心妃这个贱人竟然敢使出贼喊捉贼的把戏,还胆大包天的把一盆子脏水往自己身上扣!
想她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妃,自己没去招惹她,她竟然敢在她的头上动土,真是可恨至极!
想到这里,裴羽衣恨不得立刻撕了春妃可恶的嘴脸,把她心中所有的腌脏事公之于众!看她最后如何收场,如何跪伏在自己脚下哭泣求饶!
裴羽衣按捺住内心的恨意,抬着看着春芙故作可怜的缩在洛榕的身边,而自己的夫君此时正搂着她温声细语的安抚着,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厌恶憎恨。
她心里一颤,呵,明明自己才是他十里红妆风光风限娶进宫的正宫妻子,是与他并肩而立受世人敬仰的一国之母,可是如今,他却搂了别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坐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跪在他们脚下。
她不由想到心妃刚入宫时,洛榕事事处处站在她那一边,把新婚不久的她冷落在一旁,那时的她,心里有再多委屈也不愿对人说,只因为她是出身金贵的相府谪长女,她有她的骄傲,为了背负这个沉重的身份,让她从不在人前露出郁郁寡欢的一面,任何时候,她都是那个气势高傲不输给任何人的皇后。
直到有一次,她终于在一次共枕之时,向洛榕稍稍表露出自己的心意,希望得到他的关爱,洛榕当时的神情让她永生难忘。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着,片刻后不以为然的笑道:“真没想到你裴云衣也会有说软话的一天,真是不敢相信。在朕的心里,一般的男子都比不过你,你竟然还需要朕的爱护?呵呵,朕原想,只有心妃那种娇弱可怜的小女子才需要男人的爱怜呢,你?呵呵!”
洛榕当时的表情极其不屑,裴羽衣一肚子柔情话语顿时噎在了心头,再也说不出口了。
从那一天起,她再也不对男人抱什么奢望,把头仰得更头,凤冠带得更稳,只为伪装自己的坚强。
如今,她挺直身体直直的跪在一个庶妃的寝宫里,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和打击。
但裴家的女儿岂是这么容易被击败的,她眼光默默扫过上面的两人,厉声道:“心妃,你一大早就把皇上叫到你宫里,纠着皇上,不让他去早朝,你难道不知道勤政殿有上百的文武百官在等着皇上上朝吗?皇上就天下人的皇上,不是你心妃一个的。皇上上位初始,每天的政务繁忙,现在还遇到边关兵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在迷惑皇上、干预国、扰乱国纲”
虽然裴羽衣是跪着说话,但她神态不卑不亢,声音振振有词,虽然明面上在斥责心妃,但内里也是在责备洛榕为了后宫的琐事,放弃前朝的天下事不管。
裴羽衣的话让坐在上位的两人皆是一怔,洛榕不禁面色露出难堪之色,不可否认,皇后的话没有说错,自己今天草率的决定不上朝,确实有愧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和责任。
洛榕看着一脸凛然之色的裴羽衣,想到她的身份,觉得自己虽然不太喜欢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出身名门的她,眼光见识却确实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念及此,洛榕示意身边的宫人去扶了裴羽衣起身,放在春芙软腰上的手也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
春芙心细如尘,眼见皇后的声东击西在洛榕身上起了作用,连忙从洛榕的身边站起身,‘扑嗵’一声跪在了洛榕面前,叩头请罪道:“臣妾罪该万死,不应该一点点小事就惊动皇上,只是臣妾嗓子一事,数月来一直是臣妾和皇上身中的一块心病,宫中曾有流言,说是臣妾故意自已服食哑药弄哑嗓子,可是,臣妾与皇上结缘,就是因为臣妾的歌喉,我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嗓子成了现在这般沙哑难听?”
春芙说得动情至极,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眼泪从来没干过,从早上哭到现在,原本水汪汪的一双勾魂眼,变得又红又肿。洛榕看着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刚刚硬起来的心,又不觉偏向春芙。
春芙接着说道:“为着臣妾嗓子的事,皇上也一直忧心不已,还特意为臣妾到宫外寻访民间医治喉疾的高手,可是,药吃了一大堆,嗓子却再也没好过,臣妾知道皇上一直想再听臣妾唱曲,所以,臣妾一直在努力养好嗓子,巴望着的有一天能重新给皇上唱曲解闷儿。臣妾一直以为自己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