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再痛也会真心地祝福你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
听说过有一种勇气就叫做放弃
……
婉转空灵的歌声像在向人娓娓倾叙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绮真的歌声里有伤心绝望、无奈退让、隐忍成全,声音悲痛凄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自今日起,他当众选了她人做妻,他们之间,是彻底无可能了!
他的每个眼神,说过的每句话,每一个呼吸都深深镌刻在她的心海里,让她无从躲藏!
过往的种种在心里翻腾,一曲完毕,她的心仿佛穿越千山万水,经历百转千回,最终疼得支离破碎。
“噗!”来不及唱完最后一句,胸口喷涌的鲜血溅湿了面前的七弦琴,也染红了身上的素白衣裙,让人触目惊心!
殿内众人从歌声里回过神来,皆是惊呼不已!
洛恒脸色大变,腾然起身要去抱起倒在地上的绮真,却被绮真狠心的推开。
她心痛吐血后,脸如白纸,嘴边残留的血渍看在洛恒眼里,仿佛尖刀在扎着他心脏。
冰凉的手指拂开洛恒伸过去的手,绮真吃力的抬起头,凄楚笑道:“王爷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怎敢再劳烦王爷?”说罢,把手伸到了旁边递过来的修长手里。
东方贤闻看到绮真吐血,心急如焚,他飞奔而至,却还是被洛恒赶在了前头,他心里一窒,有些许的失落,正想默默退开,下一秒,却没想到绮真断然拒绝了洛恒,把手伸向了自己。
看着绮真伤心到如斯地步,东方的心也一阵阵的绞痛,他一把抱起绮真,冷然避开洛恒伸过来的手,冷冷道:“王爷既然抛弃她一次又一次,就不要再假惺惺为她担心了。从今日起,她,由我来守护!”
见绮真吐血,已有宫人跑去叫太医,绮真脸色苍虚弱的躺在东方的怀里,她微闭眼睛,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狠心不再去看洛恒一眼,无力祈求道:“东方,求你带我离开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东方闻言,心痛道:“你不要担心,我马上带你走!”
上首的洛榕见状不舍道:“她身体有恙,还是等太医看过再走吧!”
“谢谢圣上的好意,在下带他回使馆看大夫既可!”面对祁国皇上的好意,东方断然拒绝,绮真想要离开,他就马上带她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东方贤闻头也不回的抱着绮真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景,洛恒的脸色苍白如纸,怔怔的呆愣当场,眼神空洞仿佛全身的灵魂都被那道白色的身影带走了。
而洛榕看着远去的绮真,重重的叹息一声,满面痛惜不舍,从此以后,这样的曲子还有谁可以唱给他听?
一路上,东方贤闻都心急如焚的让车夫走快些,绮真虚弱一笑,缓缓道:“公子不用太着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的!”
任由她怎么说,东方都是心疼难奈,她那么娇弱,身子单薄如纸,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如何放心?他怜惜道:“原本明日出发,可看你如今的样子,还是多歇息几天再走吧!”
轻轻摇摇头,绮真坚决道:“不用了,我这是顽疾,治不好的,我倒盼着早日离开京城,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见她坚持要走,东方默默点头。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场景,绮真不由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从宋府出来,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因贪玩雪花,被洛恒打手的事情来……她掀开窗帘,怔怔的望着外面飞扬的雪花,思绪又控制不住飘远……东方见她身子弱,怕她沾了风寒,连忙脱下身下的风衣披到绮真身上,绮真一个恍神,竟分不清眼前是谁,轻轻唤到:“王爷----”
东方全身一滞,手僵在半空半天收不回,片刻,他苦笑着收回手,轻轻将手炉塞到绮真手上,暖心叮嘱道:“别凉着!”
初雪一下就是整晚,东方守在绮真的房间看着她喝了药入睡才稍稍放了心,怕她半夜再发病,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只是合着衣裳靠在外间的小榻上歇息。
门被轻轻的推开,身边的一个属下悄悄进来,小声的在东方贤闻耳边禀道:“公子,那人在屋檐上站了快一宿了!”
东方闻言双眼蓦然一睁,皱眉道:“他还没走?”
属下轻轻点点头,东方看了看外面风雪肆意的天气,东方都露白了,他真的在外面迎着风雪站了一晚上?!
想了想,东方贤闻起身去里间看了看绮真,她还没醒,他悄悄的穿上披风走出房间,抬头看了看对面屋檐上的人影。
一晚上的风雪交加,屋檐上的人直挺挺的站着,全身被积雪裹是看不清面容,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在屋顶上堆了一个雪人。
下一刻,东方已腾身跃上屋檐,看着一动不动的雪人,他语含敌意道:“王爷真是好雅兴,跑到这里看了一晚上的风雪,若是看够了,王爷还是请回吧!”
‘咔嚓’几声细响,有大块的雪块从洛恒的身上掉下,他眉眼全是冰渣,嘴唇冻得乌紫,想开口都难。
半晌,才听他艰难问道:“她----还好吗?”
“她没事,倒是王爷你,这样站在冰天雪地里,也不怕冻坏身子!”东方贤闻见他如此模样,心里也不免涌上几分同情,感觉到他与绮真之间必定有他不知道的苦衷,但究竟为何,他却没有心情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