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第一次来你这里。”花枝打断绮真的话,“昨天我也是出府后第一次遇到你,我之前并不知道你也住到南湖来了,如果早知道,或许我也会来找你的。”
黎绮真奇道:“你来找我?”她转念一想,难道之前花枝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想找自己寻仇?
“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上次在王府的事情吗”花枝冷冷说道,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你此话何意?”看着花枝的神情,黎绮真不免心里一颤。
“呵呵!”花枝冷笑几声,冷冷道:“你踢伤王爷的那晚,我都要安寝了,突然听到王府的车夫和我院子里的丫头在窃窃私语,我隐约听到王爷受伤的字眼,不禁担心起身去找车夫细问,才知道是你白日里踢伤了王爷,当时,我确实对你有怨怼之心,想着要如何对付你,所以,想都没想,就跑去禀告了太妃,然后后面的事就成这样了,我被王爷打断手腕赶出王府,而你也被太妃追究责罚,最后也被赶了出来。”
听着花枝的话,绮真心里慢慢涌出不了好的预感。
“王府身边的三个女人,一下子被赶走二个,唯独剩下了一个若琳,你说,这次事件里,最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花枝直直的看着绮真,缓缓说道:“若琳是这次事件中的最大赢家,所以,她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不可能。”虽然绮真心里也认同了花枝的猜测,但她不愿意相信,那个一脸友善,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若琳姐姐会这样对自己。
绮真颤声道:“当日我是告诉过若琳姐姐我踢了王爷的事,但是她一直告诫我不要再与其他人说起此事,说是会让太妃责罚,而且当晚,她一直与我在一起,并没有出去过,怎么会是她在出卖我呢?”
“呵呵,你真是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那个车夫那么晚了,会无缘无故来我院里,和我院里的丫头说王爷的事吗?这些都是若琳那个贱人安排好的罢了,她这样做,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她知道若是让太妃知道此事,一定不会放过你,而王爷有心帮你隐瞒此事,所以王爷不会放过告密的人,所以,她才会借我的手去对付你,然后再让王爷处置我,最后,我们就落到了现在这般场地,而她,就可以一个人守在王爷身边,独得王爷的恩宠!”花枝说完,心里恨自己当日太过冲动,而中了若琳的毒计,现在想起,还是恨得牙痒痒!
花枝恨恨的想,若不是自己一时心急中了若琳的圈套,从而被王爷赶出王府,成为一名遭人白眼的弃妇,奶奶也不会气恼着急的心悸发作。
再加上后来宋家也抛弃了自己这颗无用的棋子,看着她受伤难过,奶奶心痛到不行,心悸病再也没好过了。
而自己自从离开王府,只是临走前太妃派人给她送了一点银两,让她去医治手上的断伤,后来她的手是重新接好了,但因为要为奶奶治病抓药,家里却是再也寻不出钱来了。
所以,她才会走投无路的去茶楼卖艺赚点钱养家。
黎绮真怔怔的听花枝说完,虽然事实已非常明显,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你有证据吗?”
“呵,我自然有证据!”花枝冷笑道,“其实,我和若琳都是宋府和姚府分别送入王府的棋子罢了……”
花枝娓娓道来,黎绮真听着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二年前,淳宛太妃大张旗鼓的为洛恒娶妻纳妾,可是洛恒死活不同意,最后,在太妃的以死相逼之下,才同意先纳两名侍妾进府侍候。
听到洛恒要纳妾,京城里许多未出阁的姑娘都动了心,她们不光是看中的洛恒的身份,最主要,她们都是打心底喜欢上京城第一冷少。
洛恒人得长俊美无双,出身也高贵不凡,虽然性子冷点,但也因为如此,身边虽然有众多爱慕者,但他洁身自好,无人能轻易近得了他的身边,换句话说,这也是他专情的表现。
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出身好,长相好,才华好,又不拈花惹草的男人!
于是,全京城的女子都想进到王府侍候洛恒,那怕只是身份卑微的侍妾。
可是,一些大门大户的千金小家,譬如宋玉盈,姚木馨之类,因为碍着身份,就算心里有这个想法,也不能降了自身和家里的身份。
所以,当淳宛太妃开始为洛恒挑选侍妾时,宋家和姚家同时想到,若是哪个女子率先进府,从而得了洛恒恩宠,怀上了洛恒的孩子,那么,对以后自家女儿进府是一件多大的阻碍啊,所以,他们都想到,这两个先入府的侍妾,必须得是自己府里的人。
花枝的奶奶在宋家为奴三十载,花枝的双亲辞世得早,奶奶为了老后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让儿孙三人躲风遮雨,接受了宋家的安排----让花枝进王府给洛恒当侍妾!
而宋家承诺,只要花枝肯听从宋家的安排进府,并且以后有了孩子,也要在宋玉盈过门后,过继给宋玉盈当继子,就给她们家买所小院子,还答应照顾花枝的奶奶和未成年的妹妹花朵儿。
花枝的奶奶当初并不愿意花枝成为宋家的一枚棋子,但奈何,花枝自己哭求着要进府,原来,花枝爱慕洛恒已很久了,正愁两人身份悬殊,无缘相见,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在她面前,既可以与洛恒长相厮守,又可让让奶奶和妹妹过上安稳的日子,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