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真来到偏房,等下人离开,她立马把偏房的所以窗户都打开,把香炉里的香料拿茶水泼灭,然后魂不守舍的呆在房间里,想到此时洛恒与若琳亲密在一起沐浴更衣,她的心像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绮真按捺住自己的不安,紧张的贴着墙壁听着隔壁的声响,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隔壁传来洛恒慵懒的声音,“吩咐下去,本王今日要吃香芹炒牛肉。”
绮真闻言心里一滞,他不是为了自己戒了这道菜么,还让王府里都不准再出现香芹,何时,他又改变心意了?
隔壁的洛恒与若琳吃得有滋有味,而独自守在一边的绮真却心乱如麻。
好不容易听到洛恒与与若琳用完晚膳,吩咐下人收拾桌子,绮真有些激动的等着若琳过来,可是,隔壁却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弹奏声,却是若琳在弹琵琶给洛恒解闷。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嬉笑打闹声,看来洛恒与若琳兴致都很高,琵琶声夹杂着女子娇媚的唱曲声,一直到大半夜才停息下来。
绮真听到隔壁的声响终于安静下来,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推开房门,跑到隔壁去敲门,却被守在门口的丫头死死拦住。
绮真见自己被人拦住,眼看着洛恒就在里面自己却见不着,她再也顾不上其他,朝已熄了灯火的主屋喊道:“洛恒,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绮真这一声连名带姓的直呼,把拦碰上她的丫环都吓了一大跳,绮真见她们怔愣住,一弯腰,从她们手中溜走,‘砰’的一声推开了若琳的主房。
房门被绮真突然推开,床上的两人皆是一惊,若琳坐起身拢好被子盖住赤裸的身子,而洛恒却悠闲的躺着,毫不在意绮真这个时候进来。
房间里点着一盏起夜的暖红蜡烛,照得床上的罗红纱帐影影绰绰,帐中两人身影交缠,春光外泄。
绮真看着满室的春光,心口一窒,看着洛恒与若琳赤身*躺在床上,绮真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虽然她已慢慢接受古代男子的三妻四妾,但让她亲眼目睹这样的一幕,绮真还是接受不了。
她目光空洞,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门口怔愣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洛恒冷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极寒之地传来:“本王的闺房之乐你也要打扰,你就这么见不得本王好吗?”
绮真感觉自己一颗满怀希望与*的心被洛恒冰冷的话语活活撕裂成了两半,痛得她全身抽搐,她看着床上与别的女子相枕入眠的洛恒,眼前一黑,她慌乱伸手扶住门框,再次看向床上两人时,绮真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是啊,就算洛恒当真是那个提着银弓,仿佛天神救自己于狼口的蒙面公子,就算在他的掌心长着与自己相同的朱砂痣,那又如何?
就算他亲口对自己说,让她做他的王妃,那又怎样?
如今,他还不是拥着别的女人行鱼水之欢!
绮真想起,当日他在大漠丢下自己,说的那句话“萍水相逢一场,姑娘又何必太当真!”
呵呵,何必太当真!?
说到底,是自己太过执念固执,把他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都当成真了,牢牢记在心里;是她相信世上有纯洁美好的爱情,然而,她却忘记了,世间男儿皆薄幸!
绮真如同踏进无穷无尽的苦海,她挣扎拼命,却越陷越深。她狼狈的向后退了两步,空洞的眼神里漫出深深的绝望,拼尽全力的气力抑住颤抖的牙齿,向床上的两人道:“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走,两位继续!”
月华如练,明明已是三月温暖天气,绮真还是觉得自己全身冰冷,她缩紧衣裙,还是抑不住全身的颤抖。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洛王府来到大街上,像缕孤魂一样游荡在大街上。
因着今天是三月三上巳节,也是民间的女儿节,在今日,有情的男女会相约相会,所以,虽以入夜,但在京城的护城河边,许多年轻男女相依相伴的身影,掩映在葱郁的杨柳丛后,而护城河里,飘荡着无数寄托美好宿愿的水灯,仿佛开了一河五彩的芙蕖。
绮真沿着长长的河堤漫无目的走着,看着身旁亲密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感觉自己形单影只,是那么格格不入,像极了一个笑话。
她倚在河堤边迎着夜风久久站着,心思起起落落,痛苦不堪,翻腾不已。
回想自己前世今生的诸多过往,绮真的眼泪像倾盆而下的大雨,无声无息却汹涌澎湃。
二十一世纪的她,一出生被父母丢弃在孤儿院的门口,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内心卑怯孤单,外表却假装出无比的坚强勇敢。
从小,她都格外渴望亲情,她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小家,于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她就接受了相处四年的同窗男友的求婚,原以来,真正的幸福就要来临时,他们的婚礼都遭到了男友家人的一致反对,男友的母亲告诉她,他们家庭不会接受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儿做儿媳。
绮真忍着满身的伤痛与男友分手,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敞开心扉去接受其他人,她怕她又一次受到伤害。
她原想着这辈子就这样孤独终老,没想到在参加前男朋友的婚宴时,踩着高跟鞋摔了一跤,直接穿越到了一个莫名的古代,脚都还没站稳,就差点遭到qín_shòu官差的*,后来又遇到狼群袭击,再然后,她遇到了她此生最大的心魔,那个与她同样在掌心长着朱砂痣的洛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