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公主沉默,是她孟浪了,她这个富贵病恐怕在普通家根本熬不过几年,江梨说的对。
江梨朝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看去,她的一生志向忽然明亮,她想要成为女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宅在后院儿女情长的人。
她做过曲州女郎中,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她会一直走下去。
她的目光坚定地走在明惠公主身后。
“见过皇后娘娘。”
“母后。”
江梨同明惠公主行礼,这才注意到皇后身边坐了不少的人。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喊着,盖过一切嘈杂。
“叩见皇上。”
“叩见父皇。”
“免礼,平身。”皇上的阵势很大,尤其是他的出现像是为江梨和明惠公主撑腰,不少人连看江梨的颜色都变了。
“你就是江梨?”皇后病恹恹地声音从高处传了过来,“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
关于江梨的消息不少,皇后从来不不关心这些,她在意的是自己的禅觉领悟。
“是!”江梨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江梨没有想到皇后会和皇上一般大,却显得比皇上还要年轻,她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模样,似乎在皇宫中并不快乐。
“见过皇后娘娘。”江梨注意到自己冒犯了皇后,立马低着头,生怕皇后娘娘不高兴怪罪。
后宫嫔妃多变故,小心为妙。
“你这人倒是有趣。”皇后微笑地抬了手,“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江家的女儿生的如此标志,赏。”
“谢过皇后娘娘赏赐,臣女受之有愧。”江梨谨言慎行,眼神不住地朝明惠公主望去,可明惠公主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江梨趁机应变,“不知皇后娘娘近来是否夜不能寐?”
“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起了心思,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宫女化妆技术不错,难道她的脸已经暴露出她的毛病吗?
“母后,江梨可是一名医术高强的女医!”明惠公主称赞。
能看出皇后的病状并不为奇,明惠公主当初也是因为江梨的救治才得以看中。
“不关皇后娘娘的面容的事,娘娘今日雍容之姿,臣女这里有一瓶可以促进睡眠的药丸,希望能得皇后娘娘喜欢。”江梨这话说很是巧妙,哄得皇后娘娘开心不行。
“江梨这丫头确实不错,上次也送了我一瓶。”舒妃为江梨说好话,冲着江梨打了声招呼。
一行人喜乐融融,没了之前的生疏。
皇后开始进入正题,“这几天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公主,在宫里委屈几天。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有什么人入了你的眼,也可以要去。”
皇后显得很客气,江梨就越是心惊胆颤。
“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一介草民,能为皇室效力,乃是祖上福分。明惠公主与臣女的私交甚好,臣女自然不愿意公主生活在病痛中,公主之事,臣女定当全力以赴。”
没有夸张,江梨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但是,皇后恐怕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江梨和明惠公主演的一场戏罢了。
见江梨此番言论,皇后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众多子女中,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这个明惠公主了,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再多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可在江梨手中,竟能化腐朽为神奇。
正因为这样,明惠公主信江梨,皇后和皇上也对她无条件的相信,所以,并不派其余的太医干扰江梨,给她最大的自由,这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皇后见江梨如此识大体,自然是越看越喜欢,明惠公主有江梨这样的朋友,她就可以放心了。
想起明惠的亲事,皇后娘娘忍不住问道,“江梨,对于和亲这件事,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梨抬起头,皇后娘娘这赏赐真不好拿。
她恭谨道:“江梨本为一介草民,不懂国家政事,只是想医治好应该医治的人,尽力完成自己的本分,能为皇宫效力已经是万分荣幸,不敢也未曾想过诸如此类。”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连身边的舒妃都感觉到皇后此番的用意,恐怕是为了打发明惠公主出嫁。
舒妃没想到皇后娘娘之前同意请江梨进宫,是存了这样的目地,愧疚地看了一眼她。
跪在地上的江梨注意到舒妃怜悯的目光,不明所以,她朝着舒妃回了一个微笑。
舒妃的心更加难受,下定决心要回去书信一封写给自己的表妹宋氏,等江梨嫁去军候林家要好好待她。
一场赏赐在雨声中结束,江梨和明惠公主回去的时候两人饿的前胸贴后背。
进宫一趟真是难,江梨开始向往曲州的生活,连眼前的美食都没了力气吃下去。
“胃口不合?我命下人再为你准备。”明惠公主看着江梨有气无力的模样,有些不忍心。
江梨进宫为了帮她,膝盖都跪肿了,这些明惠公主都看在眼中,无以回报。
“没有,是我矫情了。我在想事情。”江梨拿起碗筷。
宫人们摆饭,习惯性地将肉食朝明惠公主摆放,江梨这边就大多都是素菜,她吃过苦,连邵叶子都能炒菜吃,看在明惠眼中有些心疼江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