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若桓容入了红尘,兴许还不如他呢。
这样想着,脑海里久违的系统忽然发出阵阵响动,十分不稳定,像是被什么东西入侵了。
姜夏只听见——“任务更改,任务更改,任务更改。失败永远停留,失败永远停留,失败永远停留。”
什么?!
她陡然站起身来,一个不稳,险先磕到那堆成小山的桌案上,却在这时,那个淡漠红尘的男子伸出手,揽住女子的腰一送,便到了自己的怀中。
“你别误会。”桓容说。
他的眸光始终清淡,连看也不看她,只心疼地盯着桌案上的那堆小山,准确地说是政务,然后他忽然一松开手,就那么、把姜夏甩地上了。
声响不大,青年毫不在意。
只是全心全力把堆成小山的朝中政务垒得更结实一些,这东西,他还要原原本本还给太子,还给楚怀瑜。
那边,姜夏从地上起来,揉了揉手肘,有些哭笑不得,可下一刻,她就彻底笑不出来了。——那好像中了病毒的系统又开始重复机械音,根本不是以前277那个调调。
这个声音不装逼也不卖萌,冰冷到不行。
姜夏知道,不好了。
果然,陌生的系统继续强调:“任务更改,任务更改,任务更改,攻略桓容,攻略桓容,攻略桓容。”
攻略桓容……
姜夏仿佛听见了什么山崩地裂的声音,让她?攻略?这个——超级大写的死直男?!
她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继续联系原来的系统,“277,277,你不能这样坑老子呀?”
“嘟、嘟嘟……”
回答她的,只是一阵忙音,系统277真的不见了。
姜夏深吸一口气,睁开眼,视死如归地走上前。
桓容还在摆弄他的东西,似乎有点小小的强迫症。
姜夏只好等他摆弄完。
就这么、从霞光熹微,到晚霞渐起,这整个过程里,桓容偶尔会起身,做其他的,也偶尔会召下属商议事情,却是没有吃饭。
也没有理会姜夏。
终于——国师大人合上最后一项事宜,落拓地站了起来,他一抖雪白宽袖,就要往外边走。
经过门口时,终于发现了做了半天背景板的姜夏。
青年忽然仰起头,有些懊恼地叹息一声,他抬起手拍了拍额头,仍旧清清朗朗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我忘记了……
会心一击也不过如此吧。
姜夏忽然绽开笑颜,这任务是铁定完不成了,于是她抬眸,对桓容说:“国师,您会送我回去的,对吧?”
“那是自然。”桓容唇边浅浅蓄起一点笑意,似乎只有说到专长时,这个男人才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于是他抬袖拈指,清透的眸也变得专注无比,间或看向姜夏,又间或抬头望天象,终于——
算到天彻底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后,这仍不染纤尘的青年轻咳一声,说:先吃饭吧。
他往前走,耳根却是红的。
桓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想他算无遗策,独独眼前这个人,送不走了,无论如何测算,也找不到合适的天象,合适的地点,这样的话,他就根本无从下手。
也意味着要失言了。
或者说,装逼失败。
总而言之,活了二十多载的青年又一次皱起了眉,心烦。
他想起:上一次皱眉,好像也是因为她……女人呐,麻烦死了。
几乎是扶袖而去的,桓容彻底把姜夏丢到后面。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天机门里也都是男孩子,宫里也都是男人,桓容从小到大都没有学过和女孩子相处,更不懂讨女孩子欢心,是以——不少仰慕这一国国师的人,都铩羽而归。
比如说:
太傅之女扮男装入宫,没待够一天,就被桓容叫人扔了出去。
呵,女扮男装,他男扮女装都会比她扮得像。
又比如说:
邻国的小公主想来和亲,不嫁太子,不嫁亲王,就想要国师。
桓容却是连个正眼都没给人家,他远远立在百官之上,对那异域风情十足的公主摇头摆手,
敷衍三连——
不必,多谢,呵呵呵。
轻轻松松,把小公主整哭了。
再后来,天下女子也都放弃了,要这老铁树开花,可能只能等她们死。
好儿郎还那么多,何必非要挑这最好的。
小公主也是想通了,同意与太子和亲,桓容这才有了好脸色,看未来儿媳妇般,订下了婚约。
当然,是悄悄的。
青年想得很简单,他要给楚怀瑜一个惊喜,弥补这些年没有让他近女色的缺憾,可眼看着少年公子十九二十了,怎么着也该娶妻成亲了。
和亲便很好。
再怎么说这是国婚,不在乎喜不喜欢,而是必不必要。
楚怀瑜定然会同意,也会明白。即便不是自己安排,那孩子也会这样做的。
桓容浅浅思量着,他的人生和青春好像就奉献给了两个孩子,一个叫桓镜,一个叫楚怀瑜。
一个得他悉心教导,一个为他真心爱护。
他这么想着,走在夜间泠泠寒风迎面而来的宫道上,耳根的热度也褪了下去,又彻底忘了姜夏。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姑娘,他意料之外的小姑娘,竟然跑了上前,像一只翩飞的鹤,被晚风席卷得似要翩然化去。
他回过头去,被她扑了个满怀。猝不及防地,独属于女子的气息幽幽浅浅,就那么钻进桓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