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大叔的介绍,书言惊讶地合不拢嘴,但紧接着,他就幸福地长叹了起来……
啊,这一刻,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心里只觉得、太好了!这一切,都太好了!看到大家都圆圆满满的,他真的太幸福了!太满足了!
“这下你不会再孤单了,丁大叔!”
“是啊,所以,真的要谢谢你,书言,如果没有你和一惠的帮忙,我很可能这辈子都——”丁大叔说着说着,居然抹起了眼泪,然后她女儿为他递上了纸巾,丁大叔被他女儿的这个动作给震撼到,马上就哭得更伤心了。
书言却因此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因为大叔提到了一惠,他马上也就想到了一惠。
一惠……
她现在还好吗?她在哪里?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他的气吗?她准备永远都不再理他了吗?他们——
会就此永别吗?
书语说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大家一起出门来。
“爸,刚刚那盘棋没下完,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下好吗?”
爸爸一愣,随即忙不迭地点头,“好,当然好,我会把棋照原样留着,等你回来……”
爸爸哽咽了,书言见状,反而笑道:“爸不会趁这段时间拼命去看棋谱吧?那样算作弊哦!”
“不会不会!我一定等你回来再……”说到这儿,爸爸突然笑了,“你棋下得那么厉害,就让爸爸做回弊又有什么关系!”
书言无语,跟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他又转头对妈妈说:“妈,我回来那天,你还要煎蛋给我吃的吧?”
“嗯?……嗯!当然,只要你想吃,妈就给你做……”
书言缓缓地张开了双臂,妈妈马上会意,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了书言。
书言轻声在她耳边说:“谢谢妈,您辛苦了。”
妈妈哽咽,奋力咬住下唇,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傻孩子,跟妈还那么客气!”
书言笑了,放开了妈妈。
“好了,你们都不用送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书言把轮椅停在车旁边,笑着向众人挥手。
大家也都纷纷响应,就在这时,薛冰和一惠从对面楼里走出来了,一看到一惠,书言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薛冰和一惠两人一路走到人群中间,然后薛冰停下,一惠则继续朝着书言走来。
书言感到一阵头昏,心里百感交集,他又是想笑,又是想哭,走在阳光中的一惠,全身镶满金边,她步覆坚定、却又轻盈,看上去、就像是来自天际的小仙子。
“一惠……”
书言堆起笑容,叫着她的名字。
一惠缓缓站定在书言的面前,书言看到,一惠的眼睛,大概是因为蒙着一层泪水的缘故,而显得更加晶莹和透明,她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书言,像是要把他的形象,就此刻进她的大脑里一般,然后她轻轻地说:
“书言,对不起,昨天,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书言忙说:“不,那不是你的错,我的态度也不好……”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书言笑道:“我们从没吵架过啊……不是吗?”
一惠怔住,她盯着书言的笑脸,好久好久,她也才轻轻地笑出来了,然后她说:“我真是败给你了,书言,我想说,你一定是上天派给我的克星。”
“不,”书言却轻声反驳说:“我更想做的,是一惠你的守护星。”
一惠一听,眼泪从眼眶中跌落下来,她伸出双臂,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书言,眼泪热热地从她眼中滚出来,又淌进了书言的衣领里。
书言也十分动容,但他强忍着。
这时,一惠贴着书言的耳朵对他说:
“书言,我会等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努力,绝对,不要放弃!”
书言哽咽,隔很久,他才有力气回了一个嗯字,然后一惠离开他的身体,她用力地抹去眼泪,朝书言笑了起来。
书言也马上冲她笑了起来。
该出发了,把书言安顿在车上后,书语坐上了驾驶座。
书言按下车窗,向窗外的众人挥手,阳光照着他的脸,让他感到温暖。
再见,大家,再见,我所有爱着的和所有爱着我的人们,祝你们快乐,祝你们平安!再见!
一年后。
一惠刚准备下班,许渊走过来问她明天周六有什么安排。
“去游乐场。”
“啥?游乐场?和谁?”
“不告诉你。”说完,一惠甩起包包走人。
一惠:
见信佳。
猜得到我现在是在哪里跟你写这封信吗?不是病房哦,也不是医院的花园……
好吧,不卖关子了,是手术室。
很厉害吧?哈哈,因为在我前面还有别人在手术,所以我得等,说真的,我有点紧张,不,应该说,是十分紧张,于是我跟医生要来了纸和笔,我想给你写点什么,就当是,让你陪我说说话。
来到美国后,一切顺利,检查,用药,几乎和国内时没什么两样,唯一让我不习惯的,是没了你天天在我身边吵闹……
一惠,真的很抱歉,那天,我不让你和我一起出国,害你那么伤心……都怪我,是我太任性了,有句话,你形容得一点都没错,我是个伪君子……
来到美国后,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后悔没让你陪在我身边,我后悔,没让你们所有人都留在我身边……
你会笑我吗一惠?其实,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