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飘过来“只是不想污了我的眼。”刘年立马抬头,眉开眼笑起来“是是是,嬷嬷好,我叫刘年。”
冯嬷嬷又是半天没动静。刘年只能摸着鼻子自己想心事。
到了王府,冯嬷嬷把她和瑞香带到一个屋子,警告道“就待在这里,门都不许出!出去就打死!”刘年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两个小丫头,端着水拿着衣服进来,刘年识相的洗了头擦了脸换了衣服。
日头西斜,也不见人来,瑞香不时伸着脖子往外看,刘年说道“你急什么,来都来了,总会找我问话的。”
瑞香不安道“娘子,我看王妃娘娘很是和蔼,你和娘娘说了,娘娘或许会替我们做主呢。”
刘年哂笑“傻丫头,我们有什么要娘娘做主的?为着金家要纳我为妾?还是里正不给路引?莫说金家不过叫了媒人来上门,也没什么过分的动作,里正那里也没有说路引一定不给,不过是一直拖着,这些小事,娘娘做什么主?再说王妃凭什么给我们做主?”
瑞香傻了眼“那娘子找王爷为了什么啊?”
刘年自己倒茶喝了一口,这时她的脑袋明白点了“我找王爷可不是为了做什么主,要是金家强纳我进门,这里的县老爷看着也是好官,找他还方便点。我找王爷做生意呢!”
瑞香问道“做什么生意?”
刘年摇头“你不知道为好,如果生意能成,以后我们衣食无忧,如果生意没做成,你就按先前我说的办,这次你给我记好了,别给我舔乱!”
瑞香又要扁嘴,刘年瞪着她,她只好委屈的点头。
主院里,正有人汇报刘年和瑞香说的话“启禀娘娘,那刘氏确实没说做什么生意,只吩咐那个小的保住自己。”
王妃点了点头,笑着和奶嬷嬷道“嬷嬷,看来这妇人不是胡闹来的。叫王爷见见也罢。”
奶嬷嬷担心道“娘娘一贯慈悲,只是这妇人底细不知,如何让她去见王爷?”
王妃轻笑“我不问她的生意,就问问她的身份过往,嬷嬷听听看可有漏洞。我们跟着王爷就藩,不知道的看着王孙贵胄,威风八面。知道的,暗里笑话的还少?怎么也算计不到我们王府。”
奶嬷嬷担忧的看着王妃“娘娘莫操心这些,离远了也清净。身体要紧。”
王妃点头“我知道,只是好容易来个活宝似的,嬷嬷也叫我笑一笑。”
奶嬷嬷想到刘年在树上窝了一夜,头上身上的样子,也想笑“如果没有坏心肠,倒是可以让娘娘乐一乐的。”
刘年和瑞香在王府吃过了晚饭,冯嬷嬷才领着她们去见王妃。
王妃在偏厅见她们,屋子里一色大红酸枝的家具,王妃坐在一张铺了褥子的圈椅里,屋里装饰素雅,没有熏香的味道,细闻倒是有股淡淡的药味。
这时刘年带着瑞香规矩的行了礼,王妃和蔼的让她们坐下。刘年谢过,规矩的坐稳,瑞香躲着坐下。
王妃温和道“可曾吃饱?”
刘年点头“多谢娘娘,冯嬷嬷照顾的很好。”
冯嬷嬷又瞪了刘年一眼。王妃笑了“那就好,现在你看着可干净许多。”
刘年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笑笑不说话。
王妃又道“现在能说说你的事么?”
刘年点头,长叹一口气“娘娘不嫌闷就好,我大名刘年,小名大妞,三年前随父母在边城姑姑家过日子,后来边城的宋威将军有个侍卫要娶媳妇,给了我父亲一笔聘礼银子,我就嫁了过去,当晚我夫君伤势过重,死了。”
屋里一片低呼,王妃也微微张着嘴。
刘年没什么感觉,最恐怖的经历是刘大妞的,她就是想着怎么过好日子。
她接着道“我和个死人关了一夜,第二天就病了。后来在将军府养了几个月的病,病好了我就出了将军府,我的死鬼夫君给我留了一个屋子和一些银子,倒也能过活,将军也挺照顾我,这个丫头就是将军给的。”刘年指了下瑞香。
王妃看了瑞香一眼,点点头“后来呢?”
刘年道“出了将军府,我就得养活自己啊,好在我会做些吃食,就和瑞香一起卖起了包子,我做的包子味道好,生意可红火了,一般刚出摊一会儿就能卖完!后来边城的周记酒楼就找我去酒楼做包子,我可是做包子的大师傅呢!酒楼的生意都被我带好了!”刘年有点得意的说。
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王妃笑着点点头。
刘年又道“可惜不知道怎么搞的,宋将军居然向我提亲,要纳我为妾,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是不答应显得我不识抬举,再说边城里生活也多亏了宋将军照应,如今我不答应就伤了将军的面子,以后怕在边城不好过,所以我就离开了边城,我的大师傅也没能做下去了”刘年遗憾的说。
王妃微微皱眉,没多说什么,让丫头给刘年倒水。刘年一口喝光,不忘说声谢谢,把小丫头闹红了脸。
刘年继续说“我和瑞香在一年半前搭着商队到了青州,在青州我租了个铺子做蛋糕,生意也过得去,只是我命里犯小妾,青州的大户,金家的什么七爷又要纳我为妾!我真是够够的了!想和瑞香走吧,里正不给路引,我又得罪了金家,怕金家不放过我呢,脑袋一昏就来找王爷了。然后娘娘都知道了。”
王妃听的津津有味,见刘年说完,颇是感慨“你的胆子也大,居然敢孤身从边城到这里。宋将军府上现在的管事的是谁?”
刘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