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我浑身肌肉僵硬,竟不能动弹,任由两个少年把我脸上的假面皮揭下来。
屋内人都倒吸一口气,大娘和那桃花美人却惊骇地从蒲团上豁地站起来,苍白了脸,那神情仿佛是早上起床在自己卧室里瞧见一只大恐龙,而且还是吃荤的霸王龙。
咳,我忽然恶意地有丝丝得意,原来我也有叫人惊骇恐怖的资本。
那两人迅速对望一眼,滴溜溜盯住我,又滑到秦江月身上,再回到我身上,又对望一眼。
我大骇,他们想打什么注意?
不料大娘一挥手喝阻住那两个少年,阴冷道:“你们先退下。”
那桃花美男也敛了一惯的媚态,冰冷阴沉:“花影,你带梅,兰,竹,菊四人把她们两个关进西阁地牢里,十二个时辰都须有人盯着,没有我和程阁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就是宫中之人也不可以,违者杀!”
那黑衣少年惊愕地怔了怔,随即忙应下。
我被扔进黑咕隆咚的地牢里的时候,仍不明白那两位变脸如此厉害是为得哪一桩,莫非是水萝衍那张脸么?瞧他们惊骇的模样,我嘴角抽搐半日,不知是喜是悲,看来水萝衍的恶名已经臭名昭著到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地步,单露个脸都能把人吓得相顾失色,呃,还立刻得到关进地牢人鬼勿近的待遇。
莫非水萝衍还是凌云山很厉害的一号人?我以前做的得意事,一定不只一桩两桩。
我的穴道还没解,还保持着呆滞的姿势。秦江月摸索着把我拖到墙角靠着,我听他累得喘息,很是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手脚能动了,连忙摸摸身边的秦江月,他鼻息沉稳,看来没什么事,我松下一口气,抱起他,地下湿凉,又是下雨的潮湿天气,很伤身子。
秦江月忽然开口问道:“你与他们可曾相识?”
我的血一下子冷掉,嘿嘿干笑两声,想了想,点头:“不曾见过。”
秦江月冷哼一声:“凌云山出了你这样的人,练功走火入魔没有死,却从此不会武功,倒也是武林一大奇观。你练功走火入魔,怎地别的没忘,倒把傍身的武功给忘了。”
我咽口唾沫,干干一笑,模糊道:“我也不知,大约是筋脉受了损伤,有些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有些事情我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人心虚的时候果然是会冒汗,幸而秦江月不再追问。
地牢里黑不见光,也不知道被关了几天,只是每隔几个时辰,都有人抽开顶上的吊板送饭进来,地牢里阴寒得很,我竭力用体温给秦江月驱寒,却作用不大,他的伤处现在无法换药,怎生也不能受湿寒之气。
秦江月教我运功心法,引导内力。我本来对武学上一窍不通,学起来很是艰难,被秦小公子皱眉说了无数次如此愚笨之人怎会修到第七层之后,终于能运功调息,将废弃许久的内力运行周天,逐渐疏通筋络,我最欢喜的,却是能运功御寒。
据秦江月讲,凌云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密传的盖世武学自成一体,极是灵动高深,传说已经能叫人白日飞升化仙而去。山中弟子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一般与世无争,在江湖中很受尊崇。
说到此处,秦江月嗤地一笑:“就是你一个例外,竟出了一个笨蛋。”
我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那,凌云山上的人一定有办法帮你恢复武功。”秦江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倏地回头瞧我,黑暗中都能瞧见他明亮的眼睛,璀璨夺目。
逃脱
关了很久,不见大娘,想必我这条命颇值钱,她必是舍不得杀我,于是很是安心地蹲在牢里混吃喝。
只是那饭菜里都放了上等的软筋散,我和秦小公子明知内里有文章,也只能一口一口咽下去。
地牢里没有光线,不知晨昏,只管是困了便合上眼打盹。我睡醒的时候,发觉秦小公子的胳膊腿在我怀里不安地扭来扭去,我问是怎么了。
秦江月沉默半响,别扭道:“身上痒。”
算算天数,秦江月身上的伤处也该结疤了,痒是好事情,但是那股钻心的痒劲,却的确是难挨,挠又挠不得,掐也不能掐。
我在黑暗中抚上他的脸,摸索到他的眸子,秦江月的眼睫长得叫人嫉妒,又浓又密,眨起来跟小扇子似的,在我掌心里扑闪,好像脆弱的蝶翼。我眉开眼笑:“没事,伤快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秦江月哼一声不答理,我捧起他的头,凑过去轻轻地吻他的眼敛,秦江月颤了颤,软了身子,也不再扭胳膊腿。
头顶上一阵响动,木板被抽开,探出个美貌少年来,冷笑道:“你倒fēng_liú快活,该上路了!”
被人提出来的时候,强烈的日头曝得我眼酸泪流,揉了半日才瞧见物件。看看院子里头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具尸首也不见,连外头停的几十辆货车都不见踪影,唯一扎眼的便是我的加宽马车,已经被修好,华丽丽地停在院中。
大娘正指挥梅和兰两人往里头摆东西,连拉车的马都换了匹趾高气扬的,旁边树干上还栓着四匹,啧啧,看那膘肥马壮的模样,看那镶金的马蹄铁,大娘真是有钱。
风骚的宋阁主并不在,院子里连押我们出来的少年在内也只剩下五个人,正是花影和梅,兰,竹,菊,不见姚子玉和冷千秋在何处。
那叫花影的少年不屑地丢开我,我立刻无力地摊倒地上。片刻又有个少年扔出来个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