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上下皆是心中有数。如今国内百姓提起水家,哪个不是恨不能食其肉挖其骨?水家即便今日不倒,明日也会倒,老百姓不会继续容忍水家。同样,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我们此时助水家夺权,则道义上我们已经为人所垢,不但对我们复国之事无益处,而且日后青月国扳倒水家之后,必定与我们东圣结怨。若我们能顺势而为,辅佐一个明君治理青月国,不但黎民百姓可得安乐,日后还可与青月国结盟,保得天下太平,成全美名。这里头,只水明君无辜被连累,你派出一队暗卫,保护水明君和他的孩子,若宫中有变,立刻将他们接到东圣国,也算是为水家留下一点血脉。”
鼎麓忽然眼睛发亮,欢喜道:“小姐说的是,老奴也曾如此想过,水家的残暴行径连东圣国内也有所闻,当日老奴联系旧部时,也颇多人对水家有微词。小姐既如此决定,老奴自当听小姐号令。得民心者得天下……小姐竟能明白这一治国大道,日后必定是一代明主,老奴,老奴实是高兴。如今已经万事具备,今日接到消息,说东圣国又一王起兵谋反,国中三派混战,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东圣,事不宜迟啊!迟恐又添变数,此时正是天赐良机。”
我一怔,起兵吗?可是江月怎么办?
鼎麓看我犹豫,扑通跪倒,高高举起一方包裹和一张公文泣道:“小姐,老丞相年迈体弱,无法随军,写下讨贼檄文交付丞相长女送入军中,呈给小姐以报君恩,小姐,莫犹豫了,先帝和凤后在天之灵会保佑小姐的,这是凤后交于老奴保管的玉玺和太女印章,还有兵符,如今老奴交还小姐,也算对先帝和凤后有了一个交代,殿下,出征罢!”
我接过檄文,叹息一声,打开包裹,岁月荏苒,玉玺却依旧晶莹光洁,一丝尘埃也无,好象从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我取出印章和玉玺在檄文上盖了章,递给她道:“也好,你派人带檄文回东圣,宣告天下讨伐逆贼,我过些时日便回东圣祭天。”
鼎麓老泪纵横地接过檄文,叩首道:“老奴定不辱使命!”
我又吩咐注意不可叫水家发现动静,拖得一天是一天,鼎麓应了。我又命暗卫密切注意水家和三皇女两方的动静,派人保护江月和水明君。
次日上朝果然不见孟罗,据说患了怪症,一见日头便身上起红肿出不得门。素问汇报的是,子车薇也因此白日不能出门,在房中静卧,我窃喜,奖励水莲和一班侍卫到京城最大的倌儿楼喝花酒,水莲抽搐半天嘴角,无语,我院外的一班守卫却高兴得翻了天,到了倌儿楼里轮番灌酒,傍晚,水莲她们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不醒人事,被管家用马车接回来,附带给我一个手扎,是倌儿楼主人下的帖子,上面只有几句话:花圃一别,甚是挂念,旧人恭候多时。
素问告诉我,就是这倌儿楼主人告诉她,我那晚曾经在皇宫的后宫月见草花圃里出现过。
晚上,宫中再次举行宫宴,也就是百官无聊,以恭贺八皇女康复的名义聚在一处吃喝。
我做为四品文官收到请贴,再次列席宫宴,谁说女人不喜欢吃喝,我来得还算早,但一进大厅,就瞧见一帮大臣喝得兴高采烈,女人豪放起来果然不比男人差,喝了酒的女人们开始高谈阔论谁家的公子如何如何,京城那家的倌儿诱人云云,神态愈发放荡,语言也开始变得粗鄙不堪。果然和前世男人喝了酒的效果是一样的,孔夫子说:食、色,人之本性也。果不其然。
周围喧闹一片,我往里头张望张望,没瞧见八皇女和封少鸿,相必还没来。瞧瞧满眼的豪放女,我的肚子抽筋,也懒得进去,与人打个照面便出来,趁着时间还早,去找秦江月。老丞相她们已经在东圣发了檄文,飞鸽传书说已经开战,这几日我都忙着看战报,搜集消息,很有几日没瞧见我的秦小公子了。
进了御花园才发现人来人往也很是热闹,截住一个宫人询问,原来后宫也有宴,凤后摆下的,宴请各家公子赏湖中莲花夜景。过了湖再越往里走,人便少了,到了仰月殿附近,只有偶尔提着宫灯经过的宫人。
经过一株芭蕉时,忽然听见暗影里有哀求的啜泣声伴随着剧烈的挣扎弄出的响动,还有布帛撕裂的声音。我的冷汗冒出来,果然什么时空都会有这等狗血情节,凑近了,那被摁着的小公子哀求声和女人的浪笑声更清晰,我的怒火冲上来,天才刚擦黑,在皇宫里都敢做这等下作事,真是畜生!素问跟在我身后,没有做声,我强压住怒气,弯身笑着拍那脱衣服的女人:“二姐,你喝完酒就到这儿来撒酒风么?!”
水清华不防我突然出现,一怔,接着继续扯那小公子的衣服,满口酒气:“三妹,反正你都跟娘说了不娶吕公子了,不如便宜二姐我。”
我心头一震,原来地上被二姐拉扯的人是吕家的小公子,他原本起了希望,待听见我这恶霸的声音,立时更加绝望,哭叫着哀求我们放过他。
水清华在他已经光裸了的上身上捏了一把,淫笑道:“放了你,好啊——反正你早晚是我们水家的人,待把老娘伺候快活了,就放了你。”
我怒,这女人知不知道廉耻二字!这世道若是毁了人家公子的清白,他还能活命吗?!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我一把拽起水清华,强忍了怒气,不悦道:“二姐,我说不要,也是眼前不要,过个一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