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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侧身,目光触上太后身边连欣娇艳的笑靥,还有阿顾淡淡的微笑。
说到阿顾,竟也是此时方知,她便是传闻中的顾家小姐,闺名双城!
长公主连月、缻妃、也都过来了,随伴在孝安太后身侧。
突然,孝安淡淡打量了她一眼。
她虽微微一惊,但时刻已到,事不宜迟,先不牵萦这位太后对自己的看法,只朗声道:“国案到此,想诸位已看分明,这裴奉机才是凶手,裴奉机虽贵为大魏镇南王世子,却是在大周犯的法,理应处以大周刑法。”
“裴奉机,你视人命如草芥,草菅人命,杀害妩娘等三名大周子民,恶贯满盈,本官如今依法判你……斩首之刑!”
“好,李大人判的好!”
“这恶徒该死!”
欢呼声最先来自民众,人众虽只有数十,却亦聩耳。
镇南王脸色一变,正待说话,裴奉机咬牙而立,凶狠的看向素珍,先其父而道:“李怀素,你怎敢乱判,本世子方才不过是和这青楼女***说笑,根本不可当真——”
他说着指向那长榻上的“妩娘”尸首,冷笑道:“什么回春堂,分明是你教那女子的无蹊之谈,陷我进局。这具分明是那妩娘的尸身,身上之伤为盗窃被发现的谢生顺手拿起金钗所刺,你说这尸首不是妩娘,有何证据?这回春堂又在哪儿,你把它找出来,再当众做一回改容换貌之术,我才服了信了!”
人们不意他此时仍砌词诈辩,皆怒不可抑,楼上民众喝骂激.烈,一个书生怒道:“裴奉机,你当初将白扭成黑,如今竟还要将黑漂回白不成?我大周农贸虽不及你大魏,但武力并不比你大魏弱,你怎敢如此糊弄我国?”
“大胆,天子面前,岂容你喧肆?”此时,连捷一声沉喝。看向那书生。
书生伙同民众皆是一惊,看向这七王爷身边的天子,此前虽对之多有暗诟,但当真天子面前,岂敢说一句,更不意与那个此前被责为伪君子的李提刑,竟顶住各方压力三审此案,一时畏又敬,立下安静下来,不敢再说什么。
连玉眸光轻轻掠过楼下素珍,道:“李怀素,继续审理!”
这连玉身量虽高大却略显清削,又是眉目如画,好似画卷上走出来的儒雅公子,此时袖袍轻展,目光一睐,只如寒光利刃,俨有气吞山河赫赫之势,似乎,把玩世物、睥睨天下也不过如此,倒那有此前年少气盛、又大权未掌的羸弱之态?不说民众一时为之慑,诸官亦一时惴惴,只随他看向那个似善察君主主意、却又当真为民请命,极为古怪的李怀素。
可此时,除裴风亲口所供,似已再无证据了,这回春堂,似乎并未找着。
对于连玉,素珍却没那么多惊讶,她早知这人最喜变脸,权非同以外,李兆廷亦正看着她,第一次,若有几分深邃思色。
看向她睚目而视的镇南王夫妻一眼,素珍一笑,看向裴奉机,“早知你无.耻必定不认,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人证,如今你还要物证,本官便给你物证!”
她看向大门,朗声道:“琼花姑娘,请将他们都带进来!”
众人一怔,随她看去,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已悄然站满了人。
为首的正是那桂花楼的姑娘琼花和数名女子,她们带着一身风尘和仇恨之息,领着十多名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大人,人已带到。”
琼花说着,谨慎的和众女子退到一边,众人只见这些男子皆已年近半百,有身穿大周服饰的,亦有异国衣袍,更有蓝眸钩鼻者,一看便是来自别的国家。
此时,素珍走到“妩娘”身边,将她身上衣服轻轻揭起至肚腹处,低声道:“这位大嫂,恕李怀素失礼了,你也是此案无辜死者,希能为你沉冤得雪。”
裴奉机凌厉的看着她,“李怀素,这是什么意思?”
素珍目光微扬,缓缓道:“妩娘亦曾是名盛极一时的花魁,来京贸易,各国客人都有。这些,皆是妩娘往日恩客,既得缱绻数场,他们皆已证实,妩娘肚腹处有一宛若菱形的红色胎记。”
“我原只得三天时间,只能在上京里找人,后皇上多宽我十天,这下,我们暗下广发消息之全国和其他国家,若仅仅是周人作证,你等难免说证据不实,此处,有数国之客,绝不敢作假供陷自己国家与魏不和,证供可采。”
“诸位请看,这‘妩娘’身上,却并没有此菱形印记!”
人们一震看去,果见榻上女子肉身虽已腐败若干,但还能看出梗概,那惨白肚皮上,只有尸绿黏液,除此,并无任何胎记。
“我等,愿作证,此并非妩娘尸首。”
众男子神色复杂,却多带几分感概,此时相继出声。
不说民众抚掌大呼,激.动之态,彻于楼,裴奉机紧紧看着,一身霸道狠毒至此全数褪尽,变成真正慌惧,他看向镇南王,颤声厉喊,“父王救我,我不想死……”
镇南王妃早已惊哭成泪人,闻言,不顾一切抓着镇南王手臂,要他救儿子,镇南王此时也再无初时傲色,急忙看向连玉,却见他嘴角不知何时爬肘上一抹冷笑,他蓦然一惊,又狼狈的看向权非同。
权非同看素珍一眼,出列向连玉一揖,微微沉声道:“请皇上三思,妓.女卑.贱,我国泱泱,人口益多,粮油价关乎整个大周,关系国库支出。难不成,皇上真想以高价向楚购粮?国库一空,势必要加重赋税,三人性命,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