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出路。
有一天,乔言又在玻璃外看金鱼,房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干什么呢?”
她的额头和窗户轻轻一碰,打断了她的哼鸣,一首隐隐约约的歌曲也戛然而止。她转过头不耐烦地说:“没干什么,我好得很,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晚上回去,她要了把小提琴,将乐谱朝架子上一放,断断续续拉起了一首曲子。
房蔚洗完澡出来,诧异地问她:“你会拉小提琴?”
她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又笑着说:“这个歌听着好熟,是你今天唱的那首吧?”
乔言撤了弓弦,在乐谱上点点点,敲得纸张作响。“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趁机从身后环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就留在家里拉小提琴吧,不要出去了,我很担心你。”
她嗤笑:“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又叹口气说:“好吧,我以后尽量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拉拉小提琴,做些让你放心的事。”
他舍不得放手,就着嘴边的脸蛋亲她。她没有挣扎,只是脖子僵得比较硬,也没流露出她的想法来。亲够了抱够了,他用手摸着她还不明显的肚子,说道:“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叫房小鱼。”她很快就回答了。
房蔚用手臂勒了下她的腰。“不好听,换一个。”
“房泽鱼。”
“再换。”
“房鱼鱼。”
“不准带鱼。”
这下换乔言不说话了。房蔚想了想,试探着问:“难道你一定要就这个鱼字?”
她又敲了敲乐谱:“你家小孩是听着陈绮贞的《鱼》长大的,不带鱼字怎么说得过去?”
难得她没有露出烦躁的情绪,又这么安静温和,他马上就投降了。“都听你的。”
这样安静了一个星期,到了11月1号,乔言在午饭后就打电话给房蔚,要求晚上出门一趟,听陈绮贞的演唱会。
房蔚根本不记得陈绮贞是谁,直接拒绝了。“不准去,那里人多,会挤着孩子。”随即挂断电话,走出公司去参加一个竞标会。到了晚上,他拨电话回去,阿姨告诉他乔言很早就出门了。
房蔚慌张地找乔言,她的手机早就关了。然而她的关系人只有那么几个,他排除了一切可能,马上想起来她是去参加什么演唱会了。
他火速赶到体育馆,拿着内部票入场,又请工作人员沿着几个区域帮忙找人。广播里也在唤着乔言的名字,可现场那么沸腾的人声,早就把那点希望淹没了下去。
主台上穿着白纱裙与牛仔裤的陈绮贞登场了,开始弹着吉他唱歌,房蔚听到身边扬起一阵又一阵的人浪,心里更是着急。有些粉丝r,r……”呜呜地吹起了小喇叭。各种五颜六色的荧光棒挥舞起来,现场的气氛一度高涨到顶点。
耳边又传来那首熟悉的旋律《鱼》。
房蔚顺着台阶沿下走,仔细听着各种声音,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陈绮贞,我爱你!”
他马上回头,果然看见乔言穿着和陈绮贞一样的衣着,左手拉住外套护着肚子,右手拿着星星棒拼命挥舞,脸上的表情趋近疯狂。
房蔚挤过去,背靠在半堤护栏墙面上,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身,拼命在她耳边说:“乔言,乔言,听完这首歌跟我回去!”
乔言仿似闻所未闻,也不关心是谁抱住了她,就踮着脚尖跟着乐声一起唱,和旁边十几岁的粉丝没什么区别。她唱一句就喊一下“陈绮贞,我爱你!”,用尽全力,嚷得声嘶力竭,好像就在这一刻她复活过来,为着她的偶像开启了生命,包括炙热的感情。
他看着她痴迷的脸,像是陷入了一种魔咒里,想起了他们的对话。
乔言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她记不住以前发生的事。”
他笑话她:“又矫情了吧,对着一条鱼你都能做出研究来?”
她怜悯地看着他:“房蔚,你真的很蠢,明白不了别人的内心世界。”
他是不明白鱼和她的“陈老师”有什么世界联系,而不是她的。他只觉得这种歌唱得很小资,她估计是看出他的想法来了,皱着眉说:“别侮辱我的偶像,我需要精神信仰。”
言犹在耳,房蔚回神看了看乔言的脸——她在微笑,发自内心的,连那句“陈绮贞,我爱你”也感染了他,他低声叹口气,将她拥在怀里,杵着她的发丝说:“乔言,我也爱你,我们结婚吧。”
这一刻,他表露出了真心,屏住气等着她的回答,发觉心里揪得厉害声低了下来,和着发丝擦动他的脸颊晃了两下,复又飞扬而起。在间隙里他又问了一次,她清楚地说了字:“不。”
周围又爆发着呼喊,现场气氛仍那么高涨,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房蔚过了很久才发现他输了。尽管演唱会上的乔言表现出了狂热的一面,但他却走不进她的心里。他在她的世界之外努力,她在老公寓里死寂着感情,又变成了以前那样提不起劲,直到车祸路匪的事情发生,直到她坚决地离开。
……
时间流走了很多,偏偏没解救房蔚的心情,在今天广场上看到陈绮贞的广告后,王潼媛又提起了乔言的名字,他的头真的痛了起来。
没人能解救他,他做过努力,想彻底遗忘以前的生活,可是事与愿违。
晚上,王潼媛要求陪着他出席晚宴,他拒绝了,单身入场,叫来了商楷。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