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头出去,江釉学不来周围的人大喊出声,只是手指习惯性地扣在石栏杆上从食指到小指一顺敲过,再倒过来,再顺过来。
龙舟渐行渐远,基本上分成了三拨,中间靠得近的根本看不清哪个在前,哪个在后,江釉眯起了眼,在那滔滔江水间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寻着沐云泽的身影,他忍不住自嘲地轻笑,果然是陷下去了,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真是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沐云泽。”他喃喃低语,“千万,一定别让我怀疑自己的眼光。”
小半个时辰后,第一艘龙舟开始返程,岸上配合地敲起了鼓,一声响过一声,鼓声间歇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阵阵女人的叫好笑声,却不像是在给龙舟赛加油,粉青转头去看,看完了不住拉着江釉的袖子,“大公子,大公子,快看。”
江釉收回锁在那暂时屈居第二的龙舟上的视线,回过身,果然岸上多数女人的视线转到了那花楼上,一个粉衣男子正在二楼阳台围杆前转圈跳着丝带舞。
江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男子软若无骨的腰肢,果真是妖媚,看样子还不是花魁级别的,那么那个据说身为锁柳镇快活林四大头牌之首的酥花,该是怎样的酥媚入骨?
他不该去翻旧账的,这样太小心眼了,江釉收回心神,转过去看向江面,却发现他转开这么一小会,云泽庄的龙舟已经超到了第一位。
一晚上没睡,大清早就眯了一个多时辰,她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江釉摇着头,这下回去估计得睡上一天一夜起不来了。
“这是真金吗?”明嘉木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一薄片龙舟形状的吊饰,放进嘴里用牙咬了一口,“好像是真的。”
“就是真的。”白茫抓着那拴在衣襟上的药琉璃片放到眼睛前面,看了半晌。“不过我们也就这小金片玩玩,还是阿泽那家伙够爽活,搞个瓷器讨好男人去了。”
沐云泽正站在不远处,后背湿漉漉的一片,江釉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纹片青瓷花瓶,手腕擦过她的手臂,凉凉的,有些潮,也满是汗水。
“这就是纹片瓷。”他抱在手里转了一圈,那花瓶抱起来正好到他下巴的高度,不大,釉彩柔和,但是瓷面看上去却有如冰裂。
沐云泽撇着唇,“一个都快碎成一摊的瓶子,真不懂有什么好的。”
“你不懂,这是冰裂纹。”江釉伸指扣着敲了一下,声音清亮如罄,“哪里是碎的。”
“你喜欢就好。”沐云泽摸摸肚子,“早饭都没吃,我快饿死了。”
“你还真行。”江釉把花瓶交给粉青,“没吃早饭也能去划龙舟。”
“当时来不及了,走吧,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去听枫楼。”粉青兴冲冲地插嘴。
“好,就去听枫楼。”沐云泽点头,江釉看了眼正一群群朝听枫楼的方向过去的人群,“这个时候,只怕已经是客满,要等翻桌了。”
“她敢。”沐云泽已经迈出去几步,朝白茫几人招了招手,然后退回到江釉身边,“我让她们搞座位去了。”
江釉斜了她一眼,“你们倒是心有灵犀,都不用开口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那当然。”沐云泽似乎甚是得意,三人走到听枫楼,大门口进去,明嘉木还在大堂内,“老大,走吧,三楼去。”
第三道茶之松鼠桂鱼
沐云泽和江釉并肩走过去,不过明嘉木没有先上楼,她一直站在楼梯口,等到江釉走近的时候,突然一本正经地弯了个腰,“姐夫。”
江釉脚下顿了一顿,转头去看沐云泽,却见她勾着唇角,似乎还甚是满意的样子。
“你叫明嘉木?”他开口问道,其实心里已是确定,他记得萧岚说过自己有两个女儿,大的叫明甘露,小的叫明嘉木,都不是什么正经性子,但又属小女儿最为泼皮无赖。
“姐夫金口,小的正是明嘉木,以后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她还是低着头,一本正经地胡诌,江釉挑了挑眉,“练得倒是很熟,和多少人说过了。”
“不多,就三个。”被他一夸,明嘉木抬起眼伸出三个手指,其实她说的三个是白茫,明甘露和方岳,之前听她扯了一遍。
“哦,原来你已经有过三个姐夫了。”江釉迈步走上了楼梯,粉青紧紧跟在他身后,留下明嘉木不解地看着沐云泽,“老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别的男人?”
就听得啪得一声,沐云泽招呼上了她的脑袋瓜子,追了上去,明嘉木揉着脑袋,虽然不是太理解,心里却在想,怎么看老大都是占尽下风,这个江大公子还真不是吃素的。
转上了二楼,上面三人比她快了很多,好像已经上了三楼,明嘉木心里暗叫一声糟,白茫刚刚还说要开沐云泽的玩笑,不会闹出事来吧。
那间雅阁偏小,不过圆桌坐下七个人还是绰绰有余,门口珠帘被撩起,明甘露弯腰做着恭迎的动作,江釉和粉青一进去就把珠帘一放,打了沐云泽一脸,珠子弹上来还甚是疼痛。
走进去两边都是一面几近房顶的巨大屏风,用来隔开一间间雅阁,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不过正对面敞开的移木门通往阳台,可以听到汹涌的江水波涛声,倒是盖住了不少传过来的人声。
墙角的博古架上摆着一些瓷质玉质的饰物,还有两小竹筐的黑白棋子,棋盘,一边的屏风前还摆着一张贵君躺椅,单面扶手,上面铺着软绒,看起来甚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