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给先帝守三年孝,估计不靠谱,一年差不多。
潘辰没有侍寝,就是属于手续不齐全的那种,连跟其他‘同事’们会面的机会都没有,谁也不会搭理一个手续不齐全的人啊,若是皇帝从今往后想不起来她,过个十年二十年,也许潘辰就会沦为宫里的钉子黑户吧,就是那种被老板遗忘在边界,白领薪水,啥事儿不用干的极地员工,潘辰觉得略爽。
她从御花园里移植了两株桃树,两株桂花树,外加搭建了一个葡萄架子,一个春秋过去,几棵树上的枝叶全都掉光了,就连夏天里繁盛的葡萄藤都枯萎了,缠绕在架子上,看着别样萧条,潘辰脑子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可惜,她在宫里没地位,有很多事情就算要求了,内廷司那儿也不一定会立刻给办,就好像潘辰想要做个摇摇椅,让内廷司给她找个车轱辘,说了好几回,内廷司都没给她送过来。
冬去春来,潘辰在宫里独自过了一年,十六岁生辰是和月落星霜她们在暖炉旁围炉夜话渡过的,潘辰还尝试让御膳房做蛋糕,可御膳房里的太监们不愿意费心,直接给潘辰送了一盘子发糕过来,还是不加糖的,幸好月落在春天的时候藏了一罐子槐花蜜,适时拿出来孝敬潘辰,让潘辰的生辰才有了点甜滋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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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挺着背脊伸了个腰,他身材高健,穿着一身玄色暗龙纹的对襟直缀,容貌英朗不凡,却冷峻严肃,目光深邃锐利,仿若天际翱翔的鹰,洞悉一切。
王福贵是太后身边伺候的管事太监,对这位少年英主颇有惧意,不敢有任何造次之处,恭恭敬敬的将太后的意思传达而出,无非就是老生常谈,让皇帝答应选秀。
祁墨州靠着龙椅,一边喝茶一边翻看还有些争议的折子,王福贵说完之后,他才放下茶杯,随口嗯了一声,声音沉稳醇厚,叫人油然而生一种压迫感,王福贵只觉得背心里发了冷汗。
祁墨州放下折子,对王福贵抬了抬手,这就是要他退下的意思了,王福贵有苦说不出,实在不知道怎么把皇帝的这一句‘嗯’转达给太后知晓。想再问,可又实在没胆,皇上登基一年,拢共没杀几次人,但仅有的那几次,全都是因为‘多言’这个罪名。
所以,宫里上下就都知道了皇帝不喜欢多话的人,谁还敢再不该问的时候出声问话呢?又不是嫌命长。
11.第11章(修改)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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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起身走出龙案,他身量颇高,秀颀如松,英武不凡,若非面色冷峻,眼中带煞,叫人望而生畏的话,实可称之为英俊男子。
李顺亦步亦趋,不敢跟的太近,又不能太远,远了听不见吩咐,就好比现在,祁墨州走到太和殿朱漆大门前站定,抬头看了一眼繁星密布的夜空,忽然就开口说话:
“潘家后来送的女人呢?”
李顺微微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皇上说的是什么,当即回应:“启禀皇上,那位娘娘按照规矩安置在柔福殿中。”
“如何?”
祁墨州不喜欢多话的人,而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多话之人。
所以李顺更多的时候只好去猜,这也正是他厉害之处,旁人效仿不来,他是前朝的人,入宫多年,一直未受重用,直到祁氏入宫,李顺才得了机会御前伺候,因比旁的人多了几个玲珑心肝,在唯才是用的祁家父子跟前儿得了脸面,这才一路高升至大内总管。
伺候祁家两代主子近两年,李顺知道该如何回话。
“不骄不躁,安分守己。”
这八个字是李顺自己总结的出来的,自从柔福殿那位入宫之后,他便捎带着关注,为的就是像今夜这般时候,应对皇上的突然问话。(.对于柔福殿那位,李顺觉得这八个字都是谦虚的,他就没在宫里见过她那样自在的主儿。
李顺的评价似乎让祁墨州比较满意,一年未曾近女色,倒也不是不想,只是事情积压太多,又赶上了孝期罢了。
祁墨州提起衣摆,跨出门槛,御前侍卫统领傅宁一身软甲迎上,对祁墨州行的依旧是振臂军礼,祁墨州点头回应,往柔福殿和长乐宫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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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辰晚饭就吃了点瓜果,正坐在葡萄架下面仰头看星星,就有宫人来传话,说是让她香汤沐浴,准备迎接皇上。
这对潘辰来说可真是个晴天霹雳,疾风骤雨啊。
当耗子送到猫面前,遇上猫吃素,耗子以为逃过一劫,怎料……苍天饶过谁!潘辰那个想被老板遗忘在极地白领薪水的愿望,只能打上遗憾的蝴蝶结,随潘辰一起去了浴池,宣告泡汤。
月落星霜今夜格外卖力,用她们赤诚的决心将潘辰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美人出浴,穿上了后妃侍寝的专业制服,整个人像一个被打包好的圣诞礼物般送到了床铺之上,等待礼物主人的到来。
潘辰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任何x经验,当年在宿舍住的时候,几个女生倒是凑在一起看过那些视频,生理课上也有所讲解,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实战经验为零的潘辰就连考一级心理师都没紧张过,可现在躺在床上,一颗心躁动的就要突破心房,挣脱表皮和肋骨的束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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