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这之前,他们几个早已穿上了薛松准备的衣服,此时他又拿出用药水浸过的头套和手套戴上,把四肢脖子上的系带都系紧了,飞快的钻进蚕洞里。
洞并不大,以水仲楚的身高还得稍弯着身子才能进,可洞很深,越往里越阴冷,竟有刺骨的寒意出来。洞壁两边挂着油灯,在黑漆漆的洞着闪着昏黄的影子,很有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水仲楚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洞里的情况,一边尽可能快的往里走着,越往里走,血腥的味道就越重,又走了好一会,终于开始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洞壁也越来越宽了,终于似乎走到了尽头,有一个拐角,拐过去,视线豁然开朗,但也惊得水仲楚一身的冷汗。
这简直就象是人间地狱,黑色的、紫红色的、血红色的大只的蠕动软虫挂满和洞壁洞顶,很多连着丝线,从洞顶上吊了下来微微晃动着,地上也有很多蚕虫在蠕动爬行,或是蜷曲着身子翻滚,壁角那,有二具人形似的物体,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鬼蚕,形态甚是恐怖。水仲楚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恶心欲呕。他小心的看了看整个洞,发现大只的蚕虫足比中指还长,放眼望过,全是或深或浅颜色的成虫,哪里有薛神医说的透明色幼虫?
水仲楚定了定神,强压着心里的恶心感觉,找着路子往洞里深处走。满地都是虫子,水仲楚举步维艰,他咬了咬牙,一脚踩在蚕虫身上往里进,脚一落地,周围的蚕虫迅速卷了上来,但可能被鞋裤上的药味刺激了,又掉落到地上,水仲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他一抬脚,身后被踩死的鬼蚕尸体上迅速涌上其它的鬼蚕,分食着尸体里的血迹。
鬼蚕吊着蚕丝,从顶上迅速下滑下来,往水仲楚身上窜,一只接一只的落在他的身上、肩上、臂上,再一只接一只的滑开或是落在地上,但它们这样隔着衣服触在身上的感觉,已经让水仲楚毛骨悚然。水仲楚全身都被布料包围着,只有眼睛露在外边,他小心的躲着,有时吊下的蚕虫太多,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用手挡着眼部。这个洞里非常的臭,让他快要不能呼吸,终于在走了大半个洞之后,发现了透明色的幼虫。
在洞底最深处,那一大处洞壁上,幼虫夹在大虫的中间,正一点点的往外爬着,看来这洞底就是孵育幼虫的地方。水仲楚快速靠近那洞壁,抖着手欲从怀里拿出寒玉盒子。正往怀里掏着,一只硕大的紫黑色蚕叭的一下落在他手背上,水仲楚一惊,下意识的甩手将它甩开,定了定神,终于把寒玉盒子打开了。他伸手从那洞壁上一只一只抓着透明色的幼虫,说是幼虫,其实也有小手指的一半大了,在密密麻麻的在大虫里挑着幼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水仲楚咬着牙,为了抓紧时间,开始用手拨开那些大蠕虫子,方便从下面选抓到幼虫,只一小会,他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可这一出汗,身上的热量就高了,血气翻腾,满洞的鬼蚕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往水仲楚身上涌过来的蚕虫越来越多。水仲楚咬紧牙关,只时不时护着了眼睛的位置,集中精神抓虫,终于装满了一盒子,他迅速盖上装好,退出去的时候再无顾忌,用尽了全力往外冲着。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吓得腿都有些僵了。就算是面对再凶残的对手,满地的尸体,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越往外跑,越能看到洞口的那点阳光,水仲楚撒开腿狂奔,身上还有缠着没掉落的鬼蚕,他一口气冲到了阳光下,一时间只觉得恍若重生。
洞外,是另一个杀戮的世界,刀小七身上已经负伤,带来的人也剩不到五个了,他们六人组成了人墙,挡在了洞口,阻止着鬼域的人马进洞。水仲楚出来,冲上前砍倒一人,冲刀小七他们喊:“拿到了,快撤!”
梅满这边,果然鬼域久攻不下搬来了箭阵,梅满身上也挂了血口子,但他越战越勇,只凭着一股精神力全力护着这条营救之路。箭阵眼看就要摆好了,梅满心里那个急啊,终于这时听到追杀的声音往这边快速移了过来,水仲楚、刀小七一路飞跃,大声喊着:“梅满,快撤!”
梅满精神一振,掏出毒火弹子,冲那箭阵而去:“你奶奶个熊的,王八蛋,尝尝爷爷的火药弹。”轰然一声响,哀嚎遍地,生生炸出条血路来,几个人踩着尸体,从那血路缺口急奔而出。
罗刹岭山脚下,几个前来接应的随卫早已备好了快马,那三人跨上骏马撒开四蹄急驰而去,后面的随卫摆开架势拦住了尾随追来的敌众。
金灿灿的阳光下,三匹快马扬蹄飞尘,朝着苏州的方向一路急赶而去。
水若云这几天,花了很多时间呆在冰窖里,她需要适应这里的温度,喂鬼蚕的时候,她是必须裸着的,冰窖低温,原本就容易造成血管收缩,血行不畅,再加上鬼蚕啮咬的时候,巨痛难忍,更容易造成心悸和憋气,这都会对活血喂养造成麻烦。她必须足够清醒足够健康,才能把鬼蚕养好,让它能产出可用的涎沫来。
所以这几天,她在冰窖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穿的衣服越来越少。她坐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想着凌越山,想着很多他们相处的片段,她坚信,她哥哥会成功的,而她,也会成功的。
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她的所想终于实现了。三个年轻人,伤痕累累、满身疲惫的回到了云山居,也幸而一路有人接应,将追击而来的鬼域敌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