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收回视线,唇角笑意越深,说:“那也行。”
范意致在船上也朝李墨拱手示意,道了声多谢。
船夫放开了绑在岸上木桩的绳索,撑开船,渐渐使离岸边,李墨依然伫立站在岸边,看着江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也看向离去的船只上的那抹笔直的人影,阳光落在那白皙的脸蛋上,秀美的轮廓泛起一圈金辉,有种少年的光芒万丈,轮廓的线条却是柔美到纤弱,与自身强大的气质有些不相符。
若是在几年前,面容的少年感还在,理应也是盐京之中的一朵花……
“公子……”看船已经离去,身边的侍卫提醒这他,“船已经走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侍卫的话语将李墨从沉思中叫醒,这时他才发觉船已经走远了,变成了极小的一黑点,但他皱起眉,刚刚他差点要抓住了那点思绪,却又被拉了回来。
“……罢了,走吧。”李墨转身,脚步微顿,还是转头看了眼船只的方向,或许这次是距离想起对方最近的时候了。不过他总有预感,会再次遇见这几人。
到那个时候,他或许就会知道这个跟他同姓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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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垚三人乘着小船前往白驼山,这几天内,天气晴朗,一路顺利,甚至比预想的时间还早了半天到了白驼山。
船夫将船停靠在白驼山的码头,让他们三人下船,一开始李墨已经付了船费,在临走时,齐牧野又拿了十两银子给船夫。船夫见着银两眉开眼笑,好心地询问着他们要去哪里。
齐牧野不像暴露自己的行踪,语气淡然,并不热情,随口说:“我们几人从好友船上下来,本就是游山玩水,听说白驼山一带风景甚佳,便来了。”
老船夫将银两塞进衣襟里,露出一脸惊讶,说:“这是谁跟你们说的?这里虽是有岸边可以停靠,但是一般货船都不停在这里,都是些小船家来这里罢了。周围也就是几个寻常的小镇子,白驼山过去一带就全是山,不过你们倒是雇辆马车去青州,那里是镇南候的管辖,倒是听说不错,只需赶上五.六天的路程。”
倒是没想到这个老船夫这么懂这一带的情况,还一说就说到了几人要去的青州,让齐牧野觉得有些好笑,倒是开始打听起来。
“照你这么说,这青州倒是个好去处。不过,不知还有近些的路吗?这山路赶马车,五.六天也吃不消。”
老船夫说:“这有路就不错了,路是有些崎岖,但是你们这些公子又不赶路,慢慢赶着马车即可。不过,那白驼山那一带群山环绕人烟稀少,路都是那些赶货的人踩出来的。”老船夫赶船多年,早习惯跟船上的客人聊天,耳听八方,即使没有去过各地,也从旁人的嘴里知道些许情况,开始收不住嘴了。
“我经常撑船载过不少赶货的人,都是想要挣钱,让我快些撑船过水路,然后再从白驼山到青州去,为了就是赶时间。但是这段时间我载的客人到这儿的却少了,我就觉着奇怪了,就去打听……”这老船夫在船上没少给那些个客人讲故事,停顿在这里,一双老眼神秘兮兮地看向他们三人。
李垚自然没有什么反应,抱臂站在岸边,一向尊重地直视着说话的人,对方没有说完,他也没有c-h-a话的意思,一双漆眸盯得原本兴致勃勃的老船夫差点不想讲下去。
范意致一向有责任心闲不下来,到了岸边根本没听老船夫的絮叨,先去镇上打点一切,回头再来找李垚和齐牧野。
只剩下齐牧野可以给点反应,支持着老船夫继续讲下去。
好在齐牧野在盐京时,茶楼听书的时候多了去,表情很是好奇,故意猜错地说:“打听到什么了?莫不是这路不通了?”
看到齐牧野的反应,老船夫有些满意,而且这还猜错了,更让老船夫有些得意,神秘兮兮地说:“……这路当然是通的,不然能有人从这里过去嘛?那是因为那些人都去跑陆路去了!宁愿花多点时间,也不抄这些近路。听说那白驼山的一带里有山贼窝!”
这倒是没有什么新鲜的,齐牧野兴致缺缺。李垚依然直视老船夫,身子一动不动,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认真地听还是在神游。
老船夫倒是说得津津有味:“这白驼山里都是山,也不知道到底藏了多少山贼窝,之前是没有的,也不知是几时来了这群贼人。官府倒是派人去过剿匪,这么多山根本找不到那山贼老窝。”
这山高路远,这镇上的官府也派不了多少人,多数是混日子,自然是找不到就回来了。而商人也只好绕路走,也不敢多又怨言,被劫了也只能自认倒霉。齐牧野早就看惯了这种事情,倒是没有感觉了,至于山贼之事,他也不惧怕。
回到陆地上的范意致精神许多,不一会就打点好一切,拿钱去租了辆马车,补充了干粮和水囊,还找了个人带路,回来叫李垚和齐牧野两人准备继续赶路。
齐牧野向老船夫告别,老船夫倒是个热心的,在齐牧野等人走时,还在后面絮叨着。
“几位公子一定多加小心!那些山贼都是凶狠之人,若是要钱的话,就麻利点全部给他们,保命要紧啊!”
齐牧野上马车时听见了这句话,无奈地摇头,觉得这老船夫真是c.ao心得太多。
范意致没有听到老船夫之前所说的事情,听到此话,有些不解地问一脸淡定的李垚:“你们说什么了?什么山贼?”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