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其余三位异口同声。
时郁枫认真地攥住霍英的五指,聚起来,重复道,“我想和他结婚。”
时湛阳哈哈大笑,邱十里则正儿八经地强调道:“加利福尼亚州法定结婚年龄是21岁,你的户籍和年龄都不允许。”刚强调完,他也笑了,好像没人把这当真。
唯独霍英在这一舱欢腾之中,看到时郁枫低垂的眼睫和藏在眼睫下闪动的绿眸,心里想,他可能的确是认真的。
有些话霍英不想在这儿说,他只是舒了口气,靠上椅背,肩膀蹭了蹭时郁枫的肩膀,安静地回握住了时郁枫的手。
真正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也没人再提结婚的事。霍英成天和一群技师混在一起,他想早点调试完成好让时郁枫上路。这次调试的目标不仅是削掉原本设计中配重和转向的劣势,他更想再添点法拉利不具备的优势进去。
根据霍英多年来的观察,梅赛德斯赛车之所以处处压制法拉利,就是在直道速度上占了巨大的便宜,法拉利在直道上总是有极大的可能性生生被老梅的硬速度超越过去。两队较劲都快七十年了,出过多少起类似的惨案暂且不说,就说霍英他自己,以往到处参赛的时候,也经常恨得牙痒,奈何当时的老板觉得他既然保持原样就能拿冠军,并不给他条件去做进一步改装。
现在可好,天时地利人和,霍英花了两天时间,没日没夜地,太累了就和一块熬夜的技师避开j-i,ng密仪器,分香烟抽,谁也拽不走。他在印着时郁枫名字的这辆车上可谓是下了大功夫。
完成的当天早上,他把正在慢跑保持体力的时郁枫抓来,给他展示自己的成果,“你看,像现在这样,打开d可变尾翼,这回在最长直道当中,能获得30km/h的尾速优势,”他扬起脸冲时郁枫笑,“奥斯汀直道还算少的,等以后,比如匈牙利那个,还有新加坡那个,尾速还能更强。”
时郁枫固然如获至宝,他心里清楚,倘使自己不去试试顺不顺手,霍英是绝对不会回去睡觉的。他当作排位赛来开,试了十圈水,霍英和诸位技师又根据他的反馈进行了二次调试,然后时郁枫又来了十圈,一大堆人在p房里记录着数据,如此往复,直到完美。
最后完工,霍英笑得开心极了,和这两天的“战友”称兄道弟,他记不住脸,居然记住了每个技师的编号,因为这般尊重,他曾经是技师们最愿意服务的车手之一,现在则是其中最闪光的那个,只不过满身烟味,眼底黑得如同锅底。
时郁枫强压住各种不爽,拦腰把他扛回住所,丢进浴缸,剥光衣裳给他洗澡。
洗到一半霍英就睡着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时正值傍晚,他跳起来,在一群保镖的尾随下跑到场地看,时郁枫刚好从车里下来,卸了头盔,被邱十里喷了一脸降温喷雾。
“小英你可以啊,”邱十里举着一沓数据表过来,神采奕奕,“我觉得咱们老弟这次又得破个纪录了。我现在就怕你跳槽!”
霍英扫了两眼那些数据,心口放松下来,“那是你们以前太次,不过就算再次,我也舍不得跳啊。”
他笑着陷进时郁枫搂上来的怀里。
眼看赛日将近,排位赛当天,天色y-in沉,晚上的预报干脆就直接说第二天有中雨至暴雨了。霍英穿着浴袍,抱膝坐在电视跟前,心情不怎么美妙——偏偏正赛期间下雨,又偏偏,时郁枫还最讨厌雨。奥斯汀赛道本就以“急”与“险”著称,仅次于德国的纽博格林北环,圈里不乏叫它“墓地”的,加上天气,甚至可能直接进阶为本赛季最危险的赛道。
霍英一时间有点懵,在心里把能想到的神仙都求了一遍,明天千万千万别下雨,至少别打雷啊。他想。
时郁枫洗澡出来,天气预报正好在重点分析由太平洋面的热带气旋带来降雨的各种原理和复杂影响因素,霍英瞧他一眼,听见他问,“明天有雨?”
“可能性比较大。”霍英回答得斟字酌句。
时郁枫倒是没什么波动,也没什么表示,陪着霍英看了会儿周六夜现场的古怪翻唱,就关了电视。他喜欢在赛前把霍英搂在臂间,压在身下,这种酣畅淋漓是种极大的放松,比睡觉厉害得多。况且这回住的地方就是时家在赛场旁边的房产,邱十里和时湛阳都在另一层,他们连声音都不用兜着了。
霍英还是那样配合,依赖着时郁枫,任他颠来倒去,哄好了还会主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肩膀也红着脸,自己卖力地动。只是这一回,当两人都累得骨头痒痒,依偎在床头为下一轮喘口气时,霍英突然道:“明天……你一旦坐进车里,就什么都别想。”
“英哥是在担心我吗?”时郁枫笑了,“上次下大雨,我发好大脾气。”
“发脾气就发了,反正你得安全回来,一旦觉得不对劲就去维修站,不许逞能,”霍英突然坐直了,撑住双臂把时郁枫压在下面,直愣愣地盯着他,“你现在就得答应我!”
时郁枫想了想,还是举手发了誓。他又道:“其实我感觉还好。没有不好的直觉。”
“真的吗?”
“真的。”时郁枫郑重地点头,“你要相信我。”
“就是因为太信了……”霍英用小指轻轻卷动他的发尾,“我知道一旦坐进车里,踩了油门,要你停下就很难了。我十九岁的时候也这样。”
“我不会犯傻的,还要回来抱你呢,”时郁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