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面具男!只是今天的他没有穿斗篷。我假装顺从地跟他走,他的刀抵在我脖子上不是闹着玩儿的,有一点疼,好像破皮了。
我在心里打气,什么大风大浪老子没见过!
我断定他是人,不是什么怪物,因为他的身体很温热,除了面具,他身上没有什么诡异的特征。
我被他挟持着带上了顶楼,中途没有碰见过任何可以求救的人,幼楹屁颠屁颠地跟着走,她拍着小手,好像觉得很好玩儿。
她丫的就是一喂不熟的白眼狼。
转念一想,她该不会和面具男是一伙儿的吧?不不不,我不能去想这么恐怖的推测,我得对自己鸡汤一点,说一声加油!然后搏斗!
眼见面具男要把顶楼的门关上,我下意识地想动手,一旦关了门,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过动了一下脚步,面具男就把刀往我脖子里送了点,疼得我直投降。
“我平生没做过坏事,但是你必须死!”面具男的声音铿锵有力,但他的手一直僵持着。
我的腿有点抖,他既然能从第六世界跟来,一定不简单。我软言软语道:“大...大哥,有话好好说,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为啥要我死?”
面具男的呼吸有点急促,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在他下手的同时,我鱼死网破狠狠掰过他的手指,他闷哼一声,锋利的刀掉了地,我马上去抢,他一脚把我踹翻。
我迅速从地上滚起来,高度紧张地与他对峙着走步伐。
幼楹又跳又笑地说:“哇,唱戏耶!几百年没看了!”
我特么想一脚将她踹到楼下去,不帮忙便罢,还好意思当吃瓜群众洗刷老子。
男人的身量与我差不多高,他冷酷的黑脸面具给人一种心理压力,我觉得他有一点熟悉,我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看一看。
他数次朝我冲来,我都以守为攻,我想开门下楼逃跑,每次刚一碰到门,他的匕首就凌厉地扎了过来,门上已有了几个扎痕,看得我冷汗直流。
我给幼楹使眼色,她摸出蜡烛小口啃,悠然自得地坐在护栏上荡着小腿,指望她是没用了。
我好话说尽,面具男无动于衷,他最开始杀我还有点犹豫,周旋了一会儿,他铁了心地要干掉我。
我趁机给了他一个扫堂腿,没把他扫倒,反把自己跌了,冒着寒光的刀锋袭来,我连滚带爬地退后,腿部不幸被刮开,伤口开始徐徐流血。
我扶着墙起来,面具男死死盯着我的血,他的双眼竟诡谲得变红,闪着嗜血的眸光,瞬间,他身影利索地冲过来再次攻击我。
我和面具男几番搏斗,快守不住了,他的双目赤红后,力气明显增大了许多。
我落了下风,暗道完了完了,更让我崩溃的是幼楹蹲在不远处舔地上的血,那是我腿上刚流下来的血迹。
这下没得跑了,幼楹这类危险份子极容易和犯罪人士达成共识。
我只求她别助纣为虐地帮助别人一起干掉我就好,等我死了,她想怎么吃怎么吃。
我身上挂的彩越来越多,我像窝囊废一样的被吊打,心中横烧起一股怒火,大不了就是你死我活,我奋力抵抗,不顾伤痛。
面具男被我伤了一下后,我为之一振,狠命地想弄死他,我找准机会猛得将匕首踢到了远处去,我将他按在地上死死掐着,他也视死如归地掐我,彼此手上青筋暴起。
我缺氧得两眼发黑,仍然用了最狠的劲儿!
这场掐脖子战斗,仿佛在比谁耐力更久。
当我脖子上的手逐渐没力时,我的嘴边勾起了一抹艰辛的笑,面具男的手滑落在地,我怕他耍诈,持续掐了一会儿才敢松手。
他要是再醒,我可没力气斗。
我放开他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捡匕首,我警惕地靠在围栏上喘气,也平复着心绪。
幼楹依旧蹲在地上舔血,她殷红的舌头伸得比蜥蜴长,地上的灰尘都快被她舔干净了。
面具男躺了半天没反应,我咽着口水靠过去,心里砰砰直跳,我捏紧占满汗水的匕首,小心伸手去摘他的面具,面具揭下,我有一点吃惊又觉得不出意料。
男人酱红色的脸透着一点青,他脸上凝固的表情是不甘心,眼珠微凸,红血丝浓重。
尸体与我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第五臻怎会主动找上我??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杀的居然是另一个自己,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搓着乱糟糟的短头发,头疼欲裂。
幼楹彻底舔干净了地上的血,我的余光瞥见她正朝我走来,我如惊弓之鸟,乍然退后。
幼楹好像被我的反应吓着了,低骂了我一声胆小鬼。她蹲到我面前,贪婪地盯着我腿上的血迹,竟笨拙地说人话,“浪...费...可以...舔吗?”
她的原话可能是说血滴在地上很浪费,想舔。
我绷紧了精神与她对视,这对视并不一般,我们通过眼神在交流,她好像在博取我的信任,我的精神缓缓松懈,如果她想吃我,也不会询问我的意见。
但是我怕她舔上我的血后会一发不可收拾,我做了一会儿思想搏斗,还是点头同意了。
幼楹弯腰,把头靠过来吃血,她舔的很轻,黑眸里闪动着兴奋。我伤口上的血止住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疼,幼楹舔了舔小嘴巴咂嘴回味,她好像在克制自己。
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又指着我的伤口,断断续续道:“不...说...不...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