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同样的方式,诸航又喂了一小碗白开水。
“帆帆真帅哦!”诸航奖励一吻。
小帆帆骄傲地眯了眼睛。
唐嫂叹道:“原来妈*嘴是甜的呀,所以帆帆才这么乖。”
卓绍华没有接话,他舍不得挪动一丝目光,心口被一种强悍的情愫溢满了。
她没有当自己是帆帆的妈妈,也不视自己是他的妻子,随时随地,她都准备推开院门而去,仿佛无所牵挂。
可是当他和帆帆遇到一点困难时,她都会用力地张开她的双臂,挡在他们面前。那时,她没有自己,心里只装着他和帆帆。
她并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照顾帆帆时的动作都是笨拙的。但在笨拙中,却可以看到她无微不至的爱。
他站起来,走出婴儿室,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
夜空中,寒星点点,银月如钩。
他双臂交插,默默看天,天气预报说,明天阴转晴。
趁卓绍华洗澡的时候,诸航鬼鬼祟祟把帆帆抱去了客房。她没有开灯,摸到床。她不懂用水占卜,只是拧了水笼头,细细的滴着水。
她拍拍帆帆后背,再拍拍床,喃喃念叨:“帆帆回来和猪猪睡觉啦!”然后,她又用学名喊了一遍,“卓逸帆回家和诸航睡觉啦!”这下,那惊散的魂应该认得回家的路了。
药效发挥了作用,帆帆睡得很沉,换尿片时乖乖的。
诸航第一次主动留帆帆在客房和自己同睡,卓绍华看看她,点了点头。
洗漱出来,诸航一点也不意外看到卓绍华身着睡衣站在房间内。
她摸了摸鼻子,等着他走近。
“诸航,安慰一下我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张开双臂。
诸航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沉稳、高大的首长要向她索求安慰?
“这一天太热闹了,即使你回头给了我宽慰的眼神,但我还是会担忧。如果你家人坚持,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发生,如果。。。。。。很多的如果,你会不会动摇呢?就在我敲大姐家门时,我都在想你愿意回家吗?法律和绳索都不能束缚一个人,唯有。。。。。。爱可以做到。诸航,我。。。。。。很想听你告诉我,你留下,不是因为帆帆,不是因为佳汐,而是为。。。。。。我!我贪心了吗?”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又讲得极慢,于是,便如一曲轻吟的小夜曲,在屋中流淌着。
她不敢动,唯恐一动便打断了这美妙的吟唱。
举在空中的手臂慢慢落下,修长的十指疼惜地*着她的小脸。“你会给我什么答案呢?ye?”
“我们这样的相遇,我们这样的经历,我们这样的传奇,谁会信?可是它发生了,怎么阻挡?”他轻笑摇头,“该怎样形容你,意外?奇迹?我喜欢是奇迹,你的出现,是我生命里的奇迹。诸航,抱住我!”
在他温柔的凝视中,她亦无法抗拒。上前一步,环抱住他。
“用力点,好吗?”
她加重力度,听到他在耳边轻轻叹息。
他闭上眼睛,“双方父母给什么压力,我都不担心,我会打开所有的门。唯有你,我不能确定。。。。。。”
她抬起头,跌入他深邃的视线中。
“你若想出国读书,我可以给你造假身份,都是有办法的。分开这样的话,除了你提,任何人讲,我统统无视。”
这是宣言,这是态度,这是立场!
他的命运只允许她来主宰,他会她宽敞的空间,可以任意去留,但他也让她看到,如果她走,他会非常难过。
他没有要她同样宣誓,也没有特别的亲热举动,仿佛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向她倾诉下就好。
自然的,两人在帆帆的左右躺了下来。
他开了台灯,要批阅几份文件,是秘书傍晚送过来的,明早会议上要讨论。
诸航睡了,非常奇怪,仿佛心中很安宁,她睡得很香,只在半夜里睁了下眼。
首长刚为小帆帆量了*温,他举起体温计,凑近灯,应该体温是正常的,他迂出一口气,替小帆帆把伸出来的手臂塞回被中,又探身过来,掖掖她的被角,摸了下她的头,“睡吧!”
她缓缓合上了眼。
76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四)
“卓逸帆!”
一声低吼撕破了冬晨的宁静。
擦车的勤务兵抬起头,和从厨房出来的吕姨相互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晾衣服的唐嫂朝两人呶呶嘴,他们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去冲个澡换下衣就好了。”卓绍华柔声宽慰,捞起抱着个手机在啃的小帆帆,坐在腿上,麻利地把他脱得光光,换上刚捂暧的衣服。
“首长,你没有原则,你在护短。”诸航欲哭无泪。
多大个人呀,居然尿床了。
诸盈不放心帆帆的病,天放亮就打电话过来,她接着电话时,觉得身子下面不太对,是什么感觉呢?湿湿的,温温的,好像*期来的夜里,一不小心闯了祸。她倏地抬眼看首长,首长一脸严肃地在扯睡裤,他的身下湿了一片。
睡在中间的小帆帆不知怎么回事,裹着屁屁的尿布不裹屁屁,滑下去裹着脚了,坏家伙非常酣畅淋漓地撒了泡蹩了半宿的尿,不要谈床单、被子,她和首长也同时沾光。
“那打手还是打屁股?”卓绍华笑着问,手背拭拭帆帆的额头,非常正常。
小孩子真是没有假病,热度这么一退,精神劲就上来了,为自己的杰作笑得皮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