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
刘春芳握紧她的手,心疼极了,“这么一闹,你的名声也洗不清了。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的,只有应不应该。从小到大,要不是有姐姐照顾我,我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
提起从前,刘春芳仿佛看到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她心里酸涩得厉害,“你姐姐要是知道你为她报仇,连名声也不顾,她一定会伤心的。”
李盼娣无所谓地笑了,“有什么好伤心的。名声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最没用了。”
刘春芳嗔道,“竟胡说!有了好名声,你才能嫁进好人家。怎么就没用了?”
李盼娣怔了怔,扯了扯嘴角,“我跟他已经退婚了,就在刚刚。”
刘春芳半点也不惊讶,绞着手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盼娣见她面色有异,“怎么了?”
刘春芳抿了抿嘴,有点难以启齿,“就是一个半月之前,我跟我男人去县城买衣服,我看到成浩伟跟一个年轻姑娘走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李盼娣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没跟我说。”
刘春芳握紧她的手,“当时你姐刚出事,我担心你受不住。原本想等你缓过劲来,我再告诉你。可谁知道……”
李盼娣回握她的手,毫不在意,“没关系。如果当时你告诉我,恐怕我也没空搭理他。”
“你现在要去他家找他算账吗?”
“不用了。”李盼娣笑了笑,“强扭的瓜不甜。”
刘春芳抿了抿嘴,“那你怎么办?”
“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一家子窝囊废,干什么事就知道忍!老娘以前就是太能忍了,才让那两个人骑在我头上拉屎。再说了,让我哭的男人,坚决不能嫁。”
刘春芳见她说得大义凛然,面上带着几分忧虑,“可你的名声?”
李盼娣掐着手指,表情淡然,“我就是泼,就算我嫁人前装得再好,结婚后,依旧会露底。到那时,对方接受不了,难道不会把我扫地出门吗?我现在展现的就是最真实的我。”
“可是他们添油加醋把你传得面目全非,明明你是为姐姐报仇,他们却说你得了失心疯。你想想谁会要失心疯当儿媳妇。”
李盼娣摆了摆手,“能听信这些谣言的人家起码没有明辨事非的能力,这样的人家根本不能嫁。”
她不是不想解释,而是大刘叔说先让不明真相的群众先把自己的想法发泄出来,等判决下来,大家才会有羞耻心,同情她,到那时洗白她的名声不要太容易。只是大刘叔让她不让随便跟别人说。她也不好告诉春芳姐。
刘春芳见她说得这么轻松,心里着急,‘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可不是一句明辨事非就能解决的。人都好面子,再明事理的人碍于面子也不愿意要这样的儿媳妇。
李盼娣眨了眨眼,蠢蠢欲动,“说不定我以后也能跟你一样嫁进城里呢。县城离梨花大队这么远,他们肯定没听过我的名声。”
刘春芳以己度人,神色黯淡,“嫁进城里有什么好的。”
“嫁进城里,至少男方有工作,能吃商品粮啊。”李盼娣仰躺在刘春芳的床上,“嫁得远了,我才能远离这些糟心人。”
刘春芳心中一动,脑子里立马闪过翠花婶说的那些话,“你真想嫁进城里?”
李盼娣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冲刘春芳眨眨眼,“是啊!我这长相,不是我吹的,还是能让不少男人稀罕的。”
生性内敛的刘春芳听到李盼娣这么直白的话,脸都红了,她学着李盼娣仰躺在床上,两人头靠头,“你啊,也不知道谦虚!”
李盼娣丝毫不知羞,撇撇嘴,“谦虚是什么?能吃吗?人只有充分了解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才能发挥最大值,得到自己想要的。”
刘春芳早就习惯她这调调,想到跟她做邻居也挺好的,当下就把之前闪过的念头说给她听,“我们大院有个大娘,她就特别想找个泼辣的儿媳妇。”
李盼娣奇了,“为什么?她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没毛病。脑子挺好,读书也挺好。”刘春芳哭笑不得,“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我能给你介绍那种脑子不好使的吗?”
李盼娣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对!那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儿子找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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