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溺水者,急切想找一根可以救他的浮木。
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许同林最终还是心软了,“我会尽力帮你劝说,但是你知道的,咱妈性子倔,未必肯听我的。”
许同森如听天籁,一把握住许同林的手,大喜过望,“没事,只要你尽力就好。”
龙水县的春天,昼夜温差很大。中午还温暖如春,到了晚上阵阵凉风吹进人的心坎。
这几天许同林生病都是苗翠花在忙前忙后。眼里都熬出血丝来了,许同林看着也心疼。
“妈,你快点回去吧,我不用守夜。医生也没查出我有什么问题,过几天我就能出院了。”眼见天黑,许同林开始催促他妈。
苗翠花扯了扯僵硬的笑脸,重重叹了口气,“我回去也睡不着。有什么用呢。”
许同林小心翼翼地问,“妈,三弟的事?”
提起这事,苗翠花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她手撑额头,颇为疲惫,“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呀。我都说了他未来的媳妇得要找泼辣的。这样才能管住他,将来他才能有好日子过。可他偏偏不听,非要找那么个软脚虾。”
许同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没能得到认同的苗翠花抬起头,看着儿子沉默,火气也上来了,声音带着尖刺,“怎么?你也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许同林抚了抚额,颇觉头疼,“妈,我不是觉得你在无理取闹。可三弟也才二十二,他吃过的大米还没有你吃过的盐多呢,得要慢慢来。而且个人喜好,也没办法的。”
苗翠花嗔了他一眼,“他也就比你晚几分钟出来,你从小到大都听我的话,而他呢?从小主意就大。处处跟我对着干。以前那些小事也就罢了,可他连婚姻大事都能瞒着我,自己定了。哎!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反骨的儿子来!我先不说他性格了,你看看他找的那是什么姑娘,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婚前跟男人睡吗?还搞大肚子。这要是前几年,他俩指不定被人拉去游斗呢。”
许同林听她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眼皮直打架,却还是强撑着,他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手托腮,耐心听着。
苗翠花口干舌燥说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停下来。
这才发现儿子正闭着眼打盹,她气得从床上站起来。
床边一轻,半睡半醒的许同林惊醒,胡乱抹了把脸,“妈,你口渴了吗?我给你倒水吧。”
他撂被想下床。
苗翠花伸手阻止了他,心里的气也消了,“行啦,你头还晕呢,别乱动。我口渴自己会倒。”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吹了几下后,喝了几口,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坐回床边纳闷起来,“你住院这几天,你对象怎么没来看你啊?”
许同林摊了摊手,“估计她不知道吧。”
苗翠花嫌弃得不行,“你啊,真是笨。你现在受伤,哪怕是托人告诉也要让她知道你现在受了伤,让她心疼心疼你。你俩感情才能更好。”
许同林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他不确定地摸摸下巴,真的吗?如果她看到自己受伤,是不是会打消他是暴力狂的想法了。
苗翠花一副过来人,“再坚强的女人都是水做的,适当的示弱能激起她的母性。”
许同林点了点头,心里也打定主意让强哥帮他传话给李盼娣。不知怎地他又想到三弟问的那个问题,他试探着开口,“妈,你说我应该要找什么样的媳妇?”
苗翠花随口就道,“你性子这么老实,得找个温柔贤惠,最好是没什么主见,事事以你为先的。你不能找太聪明的,将来还不得被对方欺负死。想想庄洁?一肚子坏水,自己不想下乡,就故意接近你,让你顶替她下乡,害我们母子三年没见。”
听到庄洁这个名字,许同林生理厌恶,忙伸手打断,“妈,你提她干嘛。我对象跟她不一样,她人很实在,不会跟人耍心眼。”
“那就好。”苗翠花叹了口气,“聪明有心眼的姑娘,我是怕了。你要找心地好的,不能仗着你喜欢她就作妖,把你耍得团团转。”
这话虽没有指名道姓,但许同林还是听出他妈说的是庄洁。
苗翠花握着他的手,“你三弟不听妈的话,林子,你一定要听话。”
许同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照他妈所说,盼娣应该也不合他妈的心意。盼娣虽然不识字,但她人很聪明,而且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姑娘。事事以他为先,恐怕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