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地吞吞口水,“他们并没有把我怎样……罪不至死。”
而傻站在一旁的将士也回过神来,“将军,您若是杀了他们,该如何向鹰卫军交代?”乌烈嗤笑,“交代?本将军做事,想来不须要向任何人交代!”言罢又要举刀!
徐妃宜赶忙伏在马背上,小手按住了他的肩,“吉郎!”
她这一声呼唤有效地令乌烈停下动作,他侧首,见徐妃宜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乌烈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继而拧眉叹息,“便听你的。”
徐妃宜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乌烈立刻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徐妃宜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敛去,就见眼前闪过了一抹银光,伴随着乌烈的手起刀落,那两人的右臂被齐肩切断,断臂飞出老远,鲜血喷涌而出,他们先是一愣,继而惨叫着倒地。徐妃宜只觉得脸上一热,伸手一抹,竟是那二人溅出的鲜血。
乌烈却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血,神色漠然地飞身上马。
他搂紧徐妃宜,目光向下扫,警告道:“你们三个,远远地跟着,不许靠近。”
三个将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那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乌烈颔首,“既已受罚,放了便是。”
徐妃宜侧坐在马背上,右臂贴着乌烈的胸膛,忍不住频频回头。
乌烈扳过她的小脸儿,“不准看。”
说完吁了吁胯下之马,帝乌打了个响鼻,顿时不快不慢地奔了起来。
第九章
刚一进将军帐,乌烈便将徐妃宜抱住。
乌烈身上的铠甲足有数十斤重,虽说已经很小心地不去压到她,可仅仅是被他这样用力地搂着,她还是会觉得疼,铠甲那么冷,冷得让他的吻都显得不再那么热辣。他搂着她坐在将军榻上,宣泄似地狠狠吻着,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唇瓣嫣红才停止。
徐妃宜细喘着,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被吓得不轻,脸上那血液的余热犹在,但她的心却冷冰冰的,虽说她也很恨那二人轻薄自己,但见他们受此刑罚,也难免不忍。徐妃宜看向乌烈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畏惧,虽知他是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英雄将军,可见他毫不留情地伤人,这却是第一次。他落刀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徐妃宜看到了他眼里嗜血的兴奋,这让她有些怕,乌烈就像是灵石铸就的一把刀,他坚韧而强大,不会痛、不会累,还会因为战争而兴奋。而这样一个铁面将军,真的会明白男女之间的情爱吗?之前她觉得乌烈对自己好、在意自己,可那到底只是她的揣测。乌烈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根本不知道。
而她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捧上了自己的真心……
乌烈对她比时的出神不太满意,咬了下她的唇,“在想什么?”
徐妃宜痛得地低呼了一声,侧过脸看他一眼便又垂下目光,静了静之后才开口。
“我在想……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原来你在想这个。”乌烈松开她,“胆敢觊觎本将军的女人,原该是死罪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他们一命。”
他的……女人?
徐妃宜心弦一颤,却并非是心动,与女人相比,她更愿意做他的妻子,而且她也确实是最有资格成为他妻子的人,毕竟两人早已定亲。而且她守贞七年,如今身子已属于乌烈,若他不肯娶她,只让她做他的女人,那自己该如何自处呢?
乌烈并未发觉她的异样,继续说:“更何况,这种人上了战场多半有死无生,只会丢我南齐将士的脸。倒不如断臂回家,说还定还能保了他们一命。”
徐妃宜没再接话,伸手纠缠着自己的发尾,不知在想些什么。
乌烈单臂搂着她,用拇指蹭去她颊上的血,声音放柔,“吓到了?”
徐妃宜摇了摇头。
乌烈岔开了话题,问:“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徐妃宜稍回神,“我入夜后在山上迷了路,夜路难行,难免狼狈些。”她攥着发尾打转的手微有一顿,“不过……他们已经知道我是女人的事了,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带我回来,会不会不妥?”从营内一路走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样诧异。
她知道军规大如天,主帅亦不能随意违背。
“无妨,早晚也要知道的。”
乌烈将手垂下来握住她,微微用力,“下次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他掌心的热度令徐妃宜心口一暖,她目光一闪,注意到乌烈大手上裹着的染血布条。
徐妃宜一怔,“你受伤了。”徐徐地伸出手去将他的大手拉过来捧住,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可现在他的手好狼狈,满是污泥、血渍,连指缝里都是,无名指的指甲狠狠开裂,看起来就好疼……
她将他的手翻过来,见他掌心上的厚茧已经磨出血。
这几天来,他是不是根本连刀都没有放下过?徐妃宜忽然心疼起来,一滴泪珠啪的一声落到他的掌心上,在那染血的老茧上晕开。乌烈一惊,抬起那只手勾起徐妃宜的下巴,“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哪里受伤?还是我身上的铠甲压着你了?到底……”
徐妃宜拉下他的大手摇头,“没……我没受伤。”
乌烈拧眉,“那为什么哭?”
徐妃宜吸了吸鼻子,低头掩去泪水,然后略有些慌神地去摸他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