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去天池那边吃晚饭,贺熹想起白天的事,问他:“陈彪你认识吗?”
“谁?”萧熠下意识回头,随后快速回答:“不认识。”
贺熹拉住他手肘,看着他的眼睛:“你撒谎!”
装不下去了,萧熠聚拢眉心,“怎么了?”
见他默认了,贺熹问:“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因为我和他发生过冲突?”
“有什么好说的。”搔搔她头顶黑发,他不以为意地说:“别说是你,他招惹天池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行,泼他酒是给他面子。当我天池什么地方,他说请谁过去谁就得过去?”
贺熹很敏感,她一针见血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找人在天池卖粉?”
“我不知道。”见她一脸的不相信,萧熠很认真地说:“如果我知道怎么可能会约你和颜玳过去?是明悉发现才报的警,我当时在外面。”
贺熹默了一下,似是在斟酌他话的可信度,最后说:“他犯的事不小,为人心狠手辣,你千万别再和他有什么冲突。”
为免她担心,萧熠爽快地应下:“行,知道了。”
去吃饭的路上贺熹频繁看表,萧熠边打方向盘边问:“约了人吗?”不等贺熹回答,他随口问:“是那个叫厉行的小子?”
贺熹疑惑地看着:“你怎么知道?”
萧熠回答得理所当然,“他一出现你就反常。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是不信。”
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表现得如此明显了。贺熹没有说话,默认。
萧熠很有风度地没有再说什么,只问贺熹要去哪儿。得到她的回答后,调头送她去医院。车停稳时,萧熠偏头,投向车窗外的视线里出现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接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忽然倾身上前……
贺熹原本以为萧熠要为她解安全带,正要开口拒绝,他的气息却已逼近,不等她反应过来,唇已被他吻住。
怔忡仅是瞬间,回神的贺熹奋力推开萧熠,愠怒地质问:“你干什么?”
换成是他想必你不会推开。萧熠弯唇一笑,抬手摸摸她脸颊,他说:“考验考验他。”
贺熹不解:“什么?”
靠回椅背上,萧熠提示:“你回头。”
贺熹回头,看见医院门口晕黄的灯光下,穿着军衬的厉行站在那里。
半生熟22
沉默地对视须臾,就在贺熹以为厉行会转身就走时,他穿过皎洁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影,缓慢地一步步走过来,是那种令人迷恋的慢镜头。
周围瞬间安静了,贺熹似乎听到厉行的鞋踩在马路上发出的沉闷声音,一声声扣在她胸口上,令她不知不觉地推开了车门。
萧熠也跟着下来了,缓步行至贺熹身后,投向厉行的目光是罕有的锐利与阴沉。
厉行行至近前,径自扣住了贺熹的手腕,开口时声音很柔软:“走吧。”
贺熹的心有些颤,抿紧了唇,她没动。萧熠也没动。
厉行见状手上略微用力欲将贺熹拉至身边,与此同时萧熠有了动作,抬臂试图拨开厉行的手,下一秒反被他轻巧地格挡开。
迎视萧熠冷凝的目光,厉行询问的语气里,蕴含极度不满:“怎么,有什么问题?”
萧熠眯眼:“你似乎忘了询问她的意愿。”
厉行专注的看贺熹的脸,深邃的眼里有那么浓的怜惜与心疼,然后收回目光与萧熠对视,平静的语气里,杀气尽显:“你不必多此一举试探我,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我很介意。不过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懂吗?”
他看到了,也看穿了,他说他介意。贺熹听着他的话,胸臆间涌起心酸和欣慰。她低下头,掩饰眼眶的胀痛。
很介意?“我不介意让你更介意一点。”萧熠勾唇一笑,顷刻间,拳头就挥了出来。
厉行连眼都没抬一下,带着贺熹微微侧过的同时,右手精准地抓住了萧熠力道狠猛的拳头,随即利落地抽回左手切在他手窝处,一拉一折间,萧熠就被推开了几步远。
厉行抬眼盯了萧熠几秒,气势扑面而来:“我要是不小心使了几分力道出来,伤亡自理。”
甩甩微疼的手腕,萧熠冷笑:“这是威肋我?”
“是警告!”此刻的厉行,眼神都具有攻击性,他坦言:“我想揍你很久了。”
萧熠挑眉,“看来我不是一个给力的对手。根本入不了你的眼。”注意到贺熹不着痕迹地靠近了厉行一些,他适时鸣金收兵:“不过你给我注意点,不给力不代表我就不关-注-你。”
最后三个字被咬得极重,厉行听出话语中隐含的挑战意味。他扬眉微笑,颔首启口:“视目以待。”
目送萧熠的车子离去,厉行与贺熹迎面而立。接到他投过来的深深的目光,贺熹心酸泛滥。
这样静静地过了片刻,厉行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嗓子一哑:“小七,可以让我说声对不起吗?”
光影斑驳中,贺熹的目光跌进他深情的黑眸里,自己眼底忽然湿了。
心一阵温柔的牵动,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款款深情,厉行试探着握住贺熹的冰冷的小手捂在掌心:“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去找过你,怎么对我那么没信心,啊?看着你和他走过安检,看着飞机从我头顶飞过,知道我有多怕吗?我真怕你再也不回来了。警校报道那天天没亮我就去了,我想等你来了就算当众跪下都得让你收回分手的话……”
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