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北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上翘的眼角弯成漂亮的弧度。周倾念侧过身子,他走进房间,反手带上了门。周倾念在原地没有动,所以他一进来之后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无限接近。
“你要干什么?” 周倾念微微低下头。
“你不是有感觉吗?”林睿北眯起眼睛道,玩文字游戏玩的十分愉快。
四唇相触,黏腻地tiǎn_shǔn接吻了几十秒,周倾念忽然抬起手,动作很轻的推开了林睿北。他这个动作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林睿北却像触电般猛的退开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仅仅刚才一个动作却在瞬息间都明白了对方的千言万语。
光线很暗,两个人又在门口的角落,林睿北的脸完全被y-in影遮住,周倾念在某一刻忽然有一种他哭了的错觉,但是林睿北已经在沉默中摸到了门把手。
“晚安。”林睿北细微到无法分辨的摇头,然而动作出卖了他表面上的平静,他又退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门上,“晚安,周倾念。”他转身离开。
仿佛两分钟前发生的场景像一场虚幻的臆想,但是嘴唇上残留的余温却表明着是现实。周倾念垂下眸子,看着门下方的边缘,心脏如同被抽空般冰冷。但是他已经在刚才做出了选择,这完全是他下意识脑海中最深层的选择。
曾经有人说当你犹豫不决的时候可以抛硬币决定,因为当你抛出硬币的那一瞬间,你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你真正的选择。
周倾念一直是一个理智和冷静远远大于感情的人,他相信林睿北也同样是。两个人在今晚那一个吻之前其实分别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再进一步不过是试探深渊让自己更死心而已。
或许他们曾经都存在过感情大于理智的时刻。也许是在房车里的队友面前,也许是在空无一人的练舞房中,也许是在深夜宿舍反锁的浴室内。但是就像在冬天冰水里啃食诱饵的鱼,它们挣扎着把自己的濒死怪罪到诱饵之上。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他们正在炒cp的关系做一切可能是他们内心深处情感指使的事。然而诱饵消失了,这层关系已经停止了,这个可以让他们挣扎自欺欺人的借口已经彻底没有了。
所有的掩耳盗铃所有的冲动和默契和了解和契合都在瞬间变成了可笑。
未知的恐惧大于了一切——他们现在仅仅刚从身体萌发到下一个层面的感情——他们用默契同时做出了切断的选择。
林睿北坐在房间飘窗上,身边是零落的烟蒂和烟灰。他仰起头,深深将烟雾吸进气管中,感受到尼古丁和血管相撞产生的化学反应。他一条腿蜷缩着,另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白色缭绕的气体和窗帘上的影子融为一体,像一只怪物。
“……真的默契。”他低下头,把烟扔到了大理石上,把头埋在手臂中笑出来。
这明明是最好的选择了。但最该死的是,这样冷漠理智大于感情冲动、和他一样默契优选自己利益的周倾念可真是太他妈迷人了。他向后仰,直接摔进了柔软的床上。
“完了,我可能快要爱上你了,周倾念。”
“……在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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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时间的流失速度是根据个人的心情来决定的。当你在这段时间内过得非常愉快时,时间就会相对应的过得很快,反之则慢。周倾念在房间内巨大的落地墙镜前换好衣服,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镜子里的年轻男孩穿着干净的白t恤,胸前的布料染上了一点水迹,完美的眉骨和鼻梁线 ,再往下是角度锋利的下颌角。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的虚晃不真实。他用毛巾随便擦揉了几下头,顿时凌乱地垂在睫毛上,他没有管,拿起手机,八点。
居然才八点,这大概是周倾念感觉时间过得最漫长的夜晚之一了。
今天录的第一期完全是封闭环境下录制的,但是仍旧有粉丝能趁来回上下车的功夫拍出路透。点进微博主页,粉丝数量从公布他参与《第三只手》的时候就开始持续一天至少五到七万的暴涨趋势。周倾念和往常一样切到小号,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点进念北tag。不知是从何时起,这种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潜意识决定的——每天都会习惯性的切到小号看念北cp的消息。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单纯的厌恶感,然后转变成看好戏,到最后一切的轨道都已经向原先预料之外的方向偏离。
他们两个人单独出来录大热综艺这个资源其实一直让其他几家队友粉不满,从一开始到现在念叨着“公司就是主捧那两个人极度偏心”“请英乐公平对待xxx”的言论一直就没消散过。周倾念还好,毕竟他一直是公认的ace,团捧c位的道理比较好理解,久而久之其他几家队友粉也就认了。但是林睿北好像天生自带招黑体质,从去年九月份爆火以来黑他的就几乎没断过。
“捧ace就算了,第一次听说除了ace以外不捧队长不捧实力主唱去捧一个花瓶。”
“你mb的花瓶,猪嘴吐不出人话,林睿北唱跳根本无弱项,当初本来应该他做ace的好吗?”
“瞅瞅右边的林婊家粉丝嘴脸,一家黑你你可以说自己委屈,这么久以来谁都黑你家你们北j-i自己不找找自己毛病吗,天天嘴脏的一比,总感觉主子是神仙实际上除了卖r_ou_扭胯什么也不会。”
周倾念皱眉,浏览了一下今天的粉圈——说实话他们自从火了以后粉圈就没消停过